然而,命運似乎並未因此而對他網開一麵,即便有這一絲微弱的助力,他終究還是如隕石般狠狠地砸落在了堅硬的地麵之上。
那沉悶而又極具衝擊力的聲響,仿佛是無數折斷的大樹在無聲地哭訴著這場突如其來且殘酷無比的災難。
那聲音回蕩在空氣中,久久不散,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籠罩在悲傷與絕望之中。
沒過多久,被盧書雨那劇烈撞擊所濺起的漫天煙塵便漸漸地散去,展現在人們眼前的是一幅慘不忍睹的畫麵。
盧書雨整個人此時就像一隻失去了生命力的破布娃娃,進氣少而出氣多,虛弱得幾乎無法呼吸。
換個說法,就是此刻的盧書雨已經快碎了。
是那種真正意義上的快碎了……
原本還有些精壯結實的身軀,在這一刻也仿佛被下了詛咒一般,變得猙獰扭曲,不成樣子。
一根根肋骨清晰可見,那森森白骨宛如尖銳的匕首,無情地穿透了脆弱的皮膚,赤裸裸地暴露在外。
或許真的是虱子多了不壓身吧,儘管盧書雨已然身受重傷到了極致,瀕臨死亡的邊緣。
但在他那滿是傷痕的臉上,卻看不到絲毫因疼痛而流露出來的表情,仿佛他的靈魂早已超脫了肉體的束縛,進入了另一個未知的世界。
他那胸膛依舊微弱地起伏著,仿佛在頑強地證明著他還活著,儘管此刻的他是如此的狼狽不堪,如此的無助可憐。
受到寄靈人所帶來的牽連,原本心中還懷揣著諸多打算與念想、一心想要去做些什麼的盧俊義。
此刻卻猶如被無形的枷鎖緊緊束縛住一般,渾身上下皆是透露出一股深深的無奈與無力之感。
他那原本充滿力量與鬥誌、還在與威名赫赫的李存孝激烈角力的身軀。
仿佛突然間失去了所有的支撐與依托,在這瞬息之間便漸漸變得虛無縹緲、虛幻起來。
就好像那原本堅實如鐵的房屋地基,在瞬間被狂風暴雨侵蝕得千瘡百孔,再也無法承載起曾經那般豪邁激昂的氣勢與力量。
而風雨過後,原地隻留下一片令人唏噓不已的虛幻景象。
就連那原本雙眼如血般猩紅的李存孝,在清晰地感受到盧俊義正與自己全力角力之時,那股逐漸消散的力量時。
仿佛連他那深陷在黑霧中的木訥表情之上,都好似不經意間閃過了一抹難以理解的疑惑之色。
那眼神中的迷茫,似乎在訴說著他對這突然變化的不解與茫然,仿佛這一切都超出了他曾經所經曆和認知的範疇。
而就在李存孝尚未來得及完全收回那強大的力量之際,盧俊義卻是那般果斷而主動地開始緩緩散去自己那堅韌的靈軀。
那靈軀在散去的瞬間,仿佛承載著無儘的滄桑與故事,每一絲一毫的消散都像是在書寫著一段傳奇的落幕。
與此同時,盧俊義裹挾著自身那磅礴的靈力,宛如一道縹緲的青煙般,以一種極其優雅且迅疾的姿態,飛速地飛回了那位於盧書雨身體之內的深處。
要知道,盧俊義本身就已然是一個曆經過生死的人了啊。
他曾在死亡的深淵中徘徊,而後又能奇跡般地出現在這個群英彙聚、風起雲湧的奇妙世界裡繼續征戰沙場。
在這期間他不僅在這片天地間留下了屬於自己“玉麒麟”的赫赫威名。
更是創造了無數令人驚歎的輝煌戰績。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已然是沒有什麼想要做的了,
他的一生已然足夠精彩,足夠波瀾壯闊。
然而,與之不同的則是身為寄靈人的盧書雨。
他對於盧俊義而言,有著特殊而重要的意義。
尤其是當盧俊義身為守護靈後,這種情感與責任在他心中也是變得愈發沉重。
身為守護靈的他,或許可以坦然地麵對死亡,因為他本就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早已將生死看淡。
但身為他寄靈人的那個盧書雨,他必須要拚儘全力去保證他能夠安然無恙地活下去。
讓那份屬於玉麒麟的榮耀與希望在盧書雨的身上得以延續下去。
故而,盧俊義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決心,絕不能讓盧書雨還未領略夠世間那五彩斑斕、繁華似錦的花花景象之時,便如此倉促的離去。
對於死過一次的盧俊義來說,他深知生命的珍貴與美好,同樣他也絕不允許這樣的悲劇就發生在自己的寄靈人身上。
所以,那原本看似已經掙脫了寄靈人束縛、漸漸遠離其身邊的盧俊義。
他像是被趕出族群的辛巴,即便曆經重重磨難,當它返回族群時,它依然有能力繼承其父的意誌。
當上獅王,統帥好獅群。
同理也是一樣的,盧俊義體內依舊還隱藏著,足以和李存孝拚死一搏的力量。
軍職六百秒,這並非隻是一句空洞無物的話語。
而是代表著一種榮譽、一份責任、一種堅守。
對於盧俊義來說,這不僅僅是一個空虛的想法,更是他身為守護靈應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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