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盧書雨的這番言語之後,正在和貂靈芸溫存著的李逸,轉頭看向已經蘇醒過來的盧書雨,同樣以一種輕鬆詼諧的口吻笑罵道。
“盧老大,該說你什麼好呢,你這家夥都傷成這樣了,這張嘴還是閉不上。”
不過,嘴上雖是如此說著,李逸也並沒有因為盧書雨的清醒而鬆開緊擁著貂靈芸的右臂,依然和她維持著那份親密無間、相互依偎的姿態。
“切,世風日下,現在的年輕人啊。”盧書雨有些惆悵的轉過頭,望著天上的天空,不再去看兩人。
“嗬,你要是再這般裝模作樣,陰陽怪氣的!”
“等你這身傷養好以後,可就休怪老娘我對你不客氣啦!”貂靈芸更是柳眉倒豎,美目圓睜。
說起這貂靈芸啊,其實她也是有著溫柔一麵的女子呢,但可惜這樣溫柔的一麵對她來講實在是少之又少。
而且呀,她那為數不多的溫柔,全都給了李逸和呂仙宮二人。
所以嘛,對於其他的人,她大多都是這般模樣。
“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這麼多年都活到哪去了。”
“明明已經發出求救的信號了,為什麼還要逞強?”
“現在這個樣子,你滿意了?”
此時的貂靈芸仍舊小鳥依人般地,依偎在李逸溫暖的懷抱之中。
然而,若是湊近了仔細端詳一番,便能發現貂靈芸那兩道原本秀麗動人的眉毛此刻卻緊緊地蹙成了一團,就連說話的語氣裡都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埋怨之意。
要知道,貂靈芸這人吧,就典型的屬於是那種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在收到盧書雨的言靈信後,貂靈芸和李逸可以說是火力全開,緊趕慢趕的才趕到這裡。
而作為群英殿中的老資曆人物盧書雨,又怎會不知曉貂靈芸的脾氣秉性呢?
因此,當貂靈芸對他發出斥責與埋怨時,他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雙唇緊閉,沒有吐出隻言片語來反駁她。
他隻是靜靜地抬起頭,將目光投向頭頂上方那片湛藍得如同寶石一般澄澈的天空。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圍一片靜謐。
過了好一會兒,一直凝視著天空的盧書雨像是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突然打破了這份寧靜。
“你們贏了吧?”他的聲音輕飄飄地傳入空氣中,仿佛害怕驚擾到什麼似的。
說實話,連他自己都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究竟是多麼的荒唐可笑。
倘若李逸和貂靈芸沒有贏得這場戰鬥,那麼此刻的自己恐怕早已命喪黃泉,根本不可能還有機會在這裡與他們交流。
而且,盧書雨心裡更是非常清楚,論實力,李逸和貂靈芸遠遠超過了自己,他們獲勝本就在情理之中。
然而,令人感到疑惑不解的是,無論怎樣去思考和探究,盧書雨內心深處都有一種強烈的渴望。
這種渴望就像是燃燒著的火焰一般熾熱且無法熄滅,他有些迫切地想要從李逸和貂靈芸口中親耳聽到那個確切無疑的答案。
仿佛隻有如此這般,他才能真切地感受到自身所承受的傷痛並非毫無意義、徒勞無功。
就在這一瞬間,整個場麵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沉默之中。
這片沉默如同厚重的帷幕籠罩下來,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周圍安靜得異常,就連一絲微弱的輕風,拂過他們衣衫時發出的沙沙聲都能清晰可聞。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在漫長而又難熬的等待之後,李逸緩緩地張開嘴唇,輕輕地吐出幾個字。
“彆想那麼多了,好好養傷吧。”他的聲音很輕,但在這片寂靜之中卻顯得格外清晰。
那場勢均力敵的戰鬥,在這之前也是徹底的落下了帷幕。
然而這場戰鬥的最終結局,也就隻有李逸和貂靈芸各自的守護靈,以及作為當事人的李存孝才能夠心知肚明。
回想起那片見證過他們激烈殺的大地時,映入腦海的便是滿目瘡痍,一片狼藉的景象。
原本有些些許不平的土地,被肆虐的戰鬥餘波摧殘的支離破碎,數不清的裂痕如猙獰的傷口一般在大地上縱橫交錯。
原本鬱鬱蔥蔥的樹林消失不見,就好似那邊從未有過它們一般,隻留下了一根孤零零的樹根橫躺在那裡。
當清風徐來,輕輕的拂過這片戰場時。
仔細聽去,微風中好似也攜帶著兵器相交的撞擊聲,以及李逸三人各自瘋狂的笑聲。
那片戰場上一切的一切,無不是在訴說著那場戰鬥的慘烈。
聽聞李逸的話語後,盧書雨先是微微一怔,顯然有些出乎意料。
但短暫的沉默過後,他的臉上緩緩浮現出一抹夾雜著些許感慨和唏噓的笑容。
雖然李逸並沒有直接回應他這場戰鬥的勝負如何。
但對於盧書雨來講這場輸贏,他心中已然如同高懸的明鏡一般清晰透徹。
既然李逸選擇了保持沉默,並未將戰鬥結果全盤托出,盧書雨自然也不會不識趣地繼續追問下去。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輕易示人的東西,有時候給予對方一定的空間和尊重,遠比窮追不舍要來得明智得多,而且不會有害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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