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鑿鑿的語氣讓裴望渝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當初你哥跟我創建發展深野,得罪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你覺得他要是去坐牢,那些看不慣我,又不敢跟我叫板的人會把氣撒在誰身上?他們會讓裴勵城安然無恙坐十五年牢之後,再活生生的出來?”
“還有,你以為我是最想要你哥命的那個人嗎?要不是我,他早就被大卸八塊,身首異處了。”
陸彥翀的話一字一字衝擊著裴望渝的認知,聽他這意思,他反而還是為了哥哥著想了?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你呢,我哥在你手上就會有好日子過了嗎?”
她今天短暫見識了他的手段,那樣恐怖的房間,在那個地方不知道有多少。
透過蒙上霧氣的玻璃,她隱約看到有人把水槍塞進哥哥的嘴裡,像洗胃那樣,不停地給哥哥灌水。
這三年,哥哥遭受了多少這樣的折磨
“裴望渝。”
陸彥翀見她眼底隱隱升起火焰,叫了一聲,“就算我給他吃點苦頭又怎麼樣,我給過他機會,讓他坦白當天見我媽的原因,他不說,還破罐子破摔,你說他沒有殺我媽的動機,就靠著一句清者自清我就放過他,你覺得可能嗎?”
“你替他辯解說他不會殺我媽,那你再替他解釋解釋,你爸媽死後,他寧願放你一個人在外麵,明知道你在我手上,也還是閉口不談的原因是什麼?你說出來我聽聽,你要是說的在理,我不是不能考慮放過他。”
裴望渝如鯁在喉,還詭異的被陸彥翀的話帶偏,覺得他說的竟有幾分道理。
像什麼‘他一定有苦衷’的話,她說不出來。
苦衷誰都有,但咬死了不說,誰會知道你的苦衷是什麼?
又有誰會理解你的苦衷?
特彆對方還是陸彥翀這樣的人。
秦安婷確實是死了,死在裴勵城離開當天見麵地方的五分鐘後,他是最後一個見秦安婷的人,陸彥翀懷疑他很合理,想要解釋也沒錯。
“可是你對我”
“裴望渝。”陸彥翀忽地語氣凜冽打斷她,“現在是你坦白,不是來質問我為什麼要關著你哥,你彆跑題。”
“你還想要我坦白什麼?”
手指點著桌麵,陸彥翀思考幾秒,“你哥跟你說了什麼?”
“他讓我逃。”
“你再多說一句廢話,我就把他扔到石人山。”
裴望渝提了口氣,既然他開始懷疑,自己說不說他都會想辦法弄清楚,與其讓他去折磨哥哥,還不如自己坦白一點,“他跟我說危險,讓我離開你,去南亞找一個人。”
“齊鳴颺?”
“不是。”裴望渝說,“時間有限,我哥隻說了這麼多。”
“他怎麼跟你說的?”
裴望渝抬眸看了他一眼,“摩斯密碼。”
陸彥翀神情意味深長,“監控我讓人看過,你想好了再說,糊弄誰呢?”
“就是摩斯密碼,隻不過是我哥精改過的,隻有我跟他看得懂。”
見他質疑,裴望渝語氣略微激動。
陸彥翀見她這中氣十足的樣子,看來病是好了。
“行了,彆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