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翀管‘售後’,從浴缸裡抱起閉眼的小人兒,雙頰的潮紅還未散儘,跟個半熟不熟的水蜜桃似的,明知吃不得,卻誘的人總想咬一口。
煙叼在嘴裡,陸彥翀不急著點,側目盯著身旁熟睡的人看了半晌,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吻後,翻身下床。
這一晚的曼萊,有人安然入睡,有人輾轉反側。
回到陸家彆墅的陸林棲坐在書房桌前,手上的猩紅不間斷地燃燒,仔細看,微微發抖的指尖暴露了他這一刻的忐忑不安。
手機擺在桌麵,片刻後,他翻開通訊錄,找了個號碼撥打過去。
“今晚什麼情況?”
電話那頭的人說,“我們按照約定時間送貨上山,剛剛進入雨台山山腳,襲擊就發生了,毀滅式襲擊,看樣子意圖不在搶貨,更像是摧毀。”
說不上是意料之中還是提前有了心理準備,陸林棲聽到對方的話沒有明顯的情緒波動,隻淡淡問了句:“柏老頭呢?”
“山上的襲擊跟山腳同時發生,本來柏老頭帶來的人已經掩護他逃了,但對方有狙擊手,還有武裝直升機做掩護,我藏在暗處,根本救不了人。”
“知道對方什麼人嗎?”
“具體身份不確定,但我發現他們所用的槍支跟之前幾樁交易現場出現的武裝軍很像。”
陸林棲眼神陰翳,“今天晚上誰帶隊?”
“是林叔。”
“他有沒有受傷?”
電話那頭的人以為陸林棲是出於關心,語帶歉疚,“本來林叔那輛車已經退到安全區,我也可以想辦法救他,但不知道為什麼,車輛突然就失控撞上了山壁,林叔被對方的機槍掃中了肩膀。”
陸林棲眼皮一掀,幽深的眸子驚濤駭浪,“統計好傷亡名單發給我,這事你悄悄去做,不要讓任何人發現。”
“是,老板。”
陸林棲腦中複盤他接管生意以來的上百起交易,就沒有一樁是一帆風順完成,總會遭到大大小小的破壞。
他懷疑過陸彥翀,可最早遭到破壞的時候,陸彥翀還在國外替陸濟輝賣命,他沒有時間也沒有實力跟自己手裡的武裝軍對抗。
他的疑心也就此打消。
陸濟輝交到他手上的這支武裝軍連政府軍都要忌憚三分,從不跟他們正麵衝突,陸彥翀不可能在短短三年內,組建超過他手裡武裝的力量。
那這次破壞交易的人是誰?
今晚這樁交易是臨時改的時間,如果真的是陸彥翀,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拿到如此精準的情報,隻有一個原因。
武裝軍裡出現了叛徒。
在武裝軍幾乎全軍覆沒,沒有任何火力掩護下,姓林的能退到安全區,受傷也隻是肩膀上中了一槍?
陸濟輝對林濰安的信任僅次於鐘燁,到底是他藏得夠深,還是自己想多了?
陸林棲倏然冷笑,事情變得好像有意思起來,他這個弟弟還真是小瞧不得。
阿淮跟阿錦落地曼萊時,已是早上六點,按照以往的規矩習慣,此時的陸彥翀應該在基地的戰備會議室聽彙報。
身邊的小人兒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驚擾,陸彥翀翻身拿過手機一瞬掛斷。
確認小人兒沒被驚醒,他拿著手機去了陽台。
“翀哥”
電話回撥,沒等阿淮問,陸彥翀直接了當說:“不用去會所,你跟阿錦來金瀾灣。”
隻要不忙,陸彥翀每天早上都會打半小時拳,打完拳上來,阿淮跟阿錦已經到了。
“翀哥。”
阿淮起身叫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