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望渝跟陸昱舟到度假村時,甘蕾和徐佳還沒到,陸昱舟停好車直接去了房間。
坐在休息區,裴望渝給甘蕾打了個電話問她們還有多久到。
“望渝啊,忘記跟你說,我昨晚上吃壞肚子在醫院掛了一晚上水,我跟老白請了假,今天不去了。”
話音落下,裴望渝心底閃過一抹不適,行程是早就安排好的,她把去總部的名額讓給了徐佳,這次的客戶也是徐佳跟甘蕾負責,她本來是可以不用來的,但甘蕾說,徐佳意語不好,怕會影響合作,讓她一起來,順帶陪陪她。
現在她到了,甘蕾不來了。
裴望渝倏然想起陸彥翀說過的話,她不願意隨意揣測彆人,可眼下,甘蕾的說辭讓她不得不多想。
“行吧,你好好將養,我給徐佳打電話。”
掛了電話,裴望渝陷入沉思。
會所的工作人員給她送來咖啡點心,她禮貌道謝,心裡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是想走的,可徐佳不是意語專業,隻會一些基本的口語,甘蕾不來,就像是把她架了起來,想走也走不了。
泊灣會所是曼萊頂級的高端會所,裴望渝想著應該出不了什麼事,再說,這不是還有個陸昱舟在嘛。
想到這兒,她稍稍放心,隨後舌底又泛起一股不知名的苦澀。
是陸彥翀叫陸昱舟陪她來的
來都來了,總得要把事情做好,裴望渝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口,給徐佳發了條信息,問她還有多久到,徐佳說客戶飛機晚點,她還在機場。
裴望渝回了句到了聯係,一個人坐在休息區翻看甘蕾發過來的客戶資料。
手機屏幕亮著,可她的眼睛卻沒法聚焦,老是晃神,陸彥翀昨晚離開後,到現在沒有一個電話一條信息。
裴望渝很不喜歡這種被陸彥翀支配情緒的感覺,但思緒又會不受控製地飄散。
當她驚覺自己在想陸彥翀的時候,已經過了十幾分鐘。
手機上的字看到出現重影,裴望渝唇角勾起自嘲,甩了甩頭,想清空被陸彥翀填滿的腦袋,這一甩,非但沒甩清楚視線,還把腦子晃的暈乎乎。
裴望渝不會覺得是自己沒睡醒犯困,凝視那杯她隻抿了一小口的咖啡,她當即反應過來,她中招了。
隻不過一小口,從感覺不適到快要撐不住,短短十幾秒的時間。
眼皮重到像被膠水粘住,她強撐著心神,想打給陸昱舟,點開通訊錄,卻發現沒有陸昱舟的號碼。
她本想去吧台讓工作人員幫忙叫一下陸昱舟,轉頭想到咖啡就是她們送來的,不敢冒險,她一邊起身往廁所走,一邊打給陸彥翀。
很努力才能走直線,裴望渝努力不讓旁人看出她的異樣,想著先到廁所躲一躲,陸彥翀接了電話,陸昱舟很快就能來找她。
手機放在耳邊,一直到她鎖上廁所門,陸彥翀都沒接電話,其實不是沒接,而是她壓根兒就沒打通。
她這會兒已經快要撐不住,撐住洗手台,擰開水龍頭,不停往臉上澆著冷水,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唯一慶幸的是,她除了想睡覺,身上沒有其他的異樣,還好,不是那種藥。
裴望渝咬著牙,在失去意識前想著還有什麼方法能聯係上陸昱舟。
陸彥翀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冰涼的水隻讓她維持了不到兩分鐘的清醒,也就是在這分鐘,她突然意識到,聯係不上陸彥翀,不是陸彥翀的問題,而是她這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