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著丸子頭的女孩疾步朝會客區衝了過來,一把抱住已然呆愣的裴望渝,“望仔!”
眼淚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哪怕感受到對方攻勢猛烈的擁抱,裴望渝仍舊覺得不真實。
有多久沒見肖婧晗了
從家裡出事,她被陸彥翀帶到曼萊,在金瀾灣的這三年,陸彥翀封鎖了她全部社交,那一刻,她好像就被徹底斬斷了過去。
當初她不是沒想過找肖婧晗,一開始她也想過要逃,想要替哥哥證明清白,可她不敢,在被陸彥翀明確警告過後,她怕會連累好友。
而當她第一次對陸彥翀提出要走的想法時,在被陸彥翀逼得無路可走之時,她掙紮著卻仍舊沒有勇氣撥通那串爛熟於心的號碼。
裴望渝啊,膽小畏縮,她放在心裡的人不多,無論哪一個她都不敢隨便冒險,所以她明知程京南不懷好意,寧願接受他的幫助,也不願意拖肖婧晗下水。
但
肖婧晗現在出現在這裡,在她跟陸彥翀的關係模糊不清的時候,在哥哥的事還沒有頭緒的時候,肖婧晗的出現不合時宜。
裴望渝幾乎瞬間想到了一種可能,驚醒過來,掰開圈住她脖子的雙手,神色凝重,又慌亂不已,“小晗,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肖婧晗眼眶泛紅,“陸彥翀讓我來的。”
果然是這樣。
“你不能在曼萊,趕快回北州!我”
說著,裴望渝倏地哽咽,鼻頭酸到麻木。
陸彥翀莫名其妙的表白,現在又主動讓肖婧晗來曼萊,無非就是想多一個威脅她的棋子,讓她徹底不敢再有離開的念頭。
肖婧晗凝著失聲的裴望渝,替她擦掉眼淚,“陸彥翀身邊那個阿淮說你看到我一定會讓我走,還真是的。”
裴望渝眼中多了一縷不明所以,“阿淮?”
“彆怕望仔,你家裡出事後我就從國外回來,這幾年一直待在北州,陸彥翀要是想用我威脅你,早動手了,哪還會兒等到現在。”
肖婧晗的解釋並沒有安慰到裴望渝,見她疑心重重,肖婧晗又說:“我爸之前跟人競爭北州市長,當時他對家拉攏了陸彥翀他哥,本來我爸都已經不抱希望,結果陸彥翀親手把政績遞到了他麵前,還一並收拾了他哥,我爸的對家被連累,彆說升官,這輩子都得抱著窩頭唱鐵窗淚。”
“當時陸彥翀隻有一個條件,就是讓我來曼萊陪你。”
最後一句話,裴望渝就算再疑心,也不免動搖,唇瓣幾張,卻不知從何說起。
如果陸彥翀是想用肖婧晗威脅她,那肖父的政績就解釋不了,可如果不是想用肖婧晗威脅她,那陸彥翀這麼做真的是因為喜歡?
裴望渝不敢去想最後一種可能,心裡蕩漾著矛盾,餘驚未消。
肖婧晗抿唇歎了口氣,“來的路上我問了些你的情況,之前陸家的事我在北州也聽聞一些,陸彥翀的行事手段人人都清楚,你在他身邊”
說著,肖婧晗頓了兩秒,“望仔,你現在還唔”
裴望渝趕在肖婧晗說出下文前條件反射捂住了她的嘴。
陸彥翀的辦公室,她信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