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婧晗看著她眼眶迅速溢出晶瑩,她抬手抹掉,吸了吸鼻子,而後露出一抹模糊了委屈跟自嘲的笑容。
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樣說,肖婧晗還是下意識回了一句:“怎麼可能隻有我,城哥不是”
話音未落,裴望渝隱忍的情緒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刺中,咬著唇哭到麵部扭曲。
肖婧晗一瞬慌了神,無措地解開安全帶去抱她。
這個擁抱宛若一根浮木,在風起雲湧的海麵,在洶湧翻滾的海浪中給了裴望渝一絲微弱的支撐。
這是她活下去的全部勇氣。
她緊緊回抱住肖婧晗,在肖婧晗肩上痛哭出聲。
三年來,這是她第一次不用刻意掩飾自己的心碎,不用刻意壓製自己的情緒,完全遵從內心,失聲痛哭。
肖婧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停拍著裴望渝的背,“望仔,彆哭,出什麼事了我們一起想辦法,不說了嘛,辦法總比困難多的。”
她聲音也帶了哭腔,頭腦風暴說些什麼來止住裴望渝的顫抖。
可想了好久,她發現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默默陪著裴望渝一起哭。
此刻的肖婧晗不管家世背景多強大,也像個走投無路的小孩茫茫然,麵對好友的離世,明知其中的彎曲,卻沒法依靠自身替好友伸冤。
眼睜睜看著對方伸出一雙無形的手,撐開那把遮住太陽的黑傘,傘底下黑暗湧動,她手裡沒有工具,刺不破傘麵,任由陽光被隔絕。
對於裴望渝,她清楚所有事情都與她的望仔無關,不管是秦安婷還是秦稚棠,裴望渝從來都是被迫承擔罪責,接受傷害。
她清楚裴望渝的煎熬,卻做不到帶她脫離困境。
肖婧晗心底生出濃濃的愧疚,恨自己為什麼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生,恨自己為什麼還不夠強大。
裴望渝亦是如此,她何嘗不想替陽仔要個公道,可她現在連自救都做不到,還要時刻擔心會連累肖婧晗。
她不知道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她要被迫參與到這場遊戲中來,沒有人問過她願不願意,快不快樂。
最可笑的是,參與進來之後,她發現自己沒有喊停的權利,退出更是癡心妄想,隻能等到莊家達到自己的目的,物儘其用後的她或許能得到一個苟延殘喘的機會。
這個世界總是那些站在頂端的人說了算,他們製定遊戲規則,站在高處,恣意嘲弄地看著底下的人為他們上演的精彩劇情,他們的開心由底下的人提供,不爽由底下的人承擔,他們隻需要負責把弄手中的權利,然後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滿足。
人眼看不到的地方,不堪的秘密真的太多了。
所以裴望渝跟肖婧晗再強大,隻要沒站上頂端,一切就由不得她們做主。
痛哭慢慢變成抽泣,最後安靜下來。
肖婧晗找了紙給裴望渝擦眼淚,她自己都是滿臉淚痕。
哭過之後的裴望渝抽抽噎噎沉默了許久,再開口時,她語氣變得堅定了許多,“我沒事了,先回去吧。”
肖婧晗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路上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說不回去了。
誰知接到電話的肖舅正要打電話跟她說這事兒,讓她帶著裴望渝一起回去,肖婧晗想了想,也好,家裡人都認識裴望渝,人多一點陪她,就沒時間去想那些個糟心的事。
問過裴望渝,她沒拒絕,宛家人知道她在北州,出於禮貌也應該去拜訪一下。
臨時讓肖婧晗去了趟超市,雖說宛家不缺她買的東西,但心意總歸是要有,總不好空著手上門。
北州首屈一指的富人區,安防係數自然也是屈指可數,跟在肖婧晗車後麵的兩輛私家車被攔在了小區大門口。
彙報給陸彥翀,那頭聽完久久沒說話,而後吩咐他們在門口守著。
宛家彆墅。
客廳裡沒有人,將買好的水果補品交給家裡阿姨,沒等肖婧晗問,阿姨就說道:“先生有位客人隨後到,吩咐您回來幫忙招待著。”
“我舅不在家?”肖婧晗怔了下,“他沒說是誰?”
阿姨搖頭,拿著東西離開。
肖婧晗一臉懵,她舅中午給她打的電話,隻說讓她回來一趟,沒說什麼事。
凝神想了會兒,沒想出個所以然。
裴望渝問肖婧晗,“宛叔叔有客人,我在這兒會不會不合適?”
肖婧晗皺著眉,“有什麼不合適的,就是他讓我帶你一起回來,有客人那也是他的事兒,你放放心心在這兒待著,我打個電話問問。”
拉著裴望渝在客廳坐下,肖婧晗打給舅舅。
“家裡一個人都沒有,您讓我來乾嘛?”
電話那頭的宛舅舅不知說了什麼,肖婧晗倏地轉頭看向裴望渝。
與此同時,院子裡傳來一陣引擎熄火的聲音。
接著,穿著藏青色複古夾克的程京南,笑得痞痞地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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