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知道她要來,走上小道,裴望渝遠遠就看到一抹身影站在院子外圍,再走近一些,能清楚看到裴勵城臉上的笑意。
陸彥翀跟在她後麵,仔細觀察她的反應,彆人或許發現不了,他卻精準捕捉到了她剛才一瞬的僵硬。
裴勵城站在橋頭,一身淺色休閒裝,不能說容光煥發,但比起第一次,整個人從裡到外都像變了個人,隱約能找到一點當年意氣風發的影子。
“小渝。”
裴勵城先開口。
裴望渝情緒還算穩定,一米外站定,眼眶濕潤卻沒讓眼淚落下。
她沒應聲,而是側身看向後麵不冷不熱的陸彥翀。
視線流轉,陸彥翀微微挑眉,“去吧,彆走遠了,我在裡麵等你。”
得到應允,裴望渝沒什麼變化,本來就是說好的,倒是裴勵城,狐疑看了陸彥翀一眼。
裴望渝上前挽住裴勵城的胳膊,“哥,我們去周圍走走。”
裴勵城滿心疑竇,腳步遲疑隨著裴望渝移動,對上陸彥翀晦暗的眸子,他眸中微動,預感有什麼事要發生。
兄妹倆身影漸遠,陸彥翀收回視線,邁步朝小院走。
如今這裡多了一個齊鳴颺,他今天來,可不單單隻是為了作陪,他也有想要弄明白的事。
這會兒不到中午十一點,撤走值守的人,陸彥翀走到客廳,盯著沙發上四仰八叉的男人看了一會兒,眼色陰沉下來,驀地踢了一腳旁邊的茶幾。
他力氣大,木質茶幾發出刺耳的聲音,嚇得沙發上的齊鳴颺一個鯉魚打挺,直愣愣看著嘴角譏諷的陸彥翀。
“你有病啊!力氣找不著地兒使就去跟牛拔河,閒得沒事兒做了是不是!”
小心臟被嚇得突突突的,齊鳴颺火氣自然不小。
敢這麼罵陸彥翀的,除了程京南,齊鳴颺是第二個。
兩人這關係吧,好是好,就是愛嘴上較勁兒,尤其是齊鳴颺本身就是個閒不住嘴的,通俗點講,就是嘴賤,總愛去招惹陸彥翀。
齊鳴颺眼底的火星子蹭蹭往外冒,陸彥翀老神在在的在沙發上坐下。
摸出煙盒,兀自點了一根,一口白煙吐出,他斜眼去看眉頭皺成川字的齊鳴颺,“來一根?”
齊鳴颺也不跟他客氣,接過煙盒打火機,“有病就去看,大白天的跑這兒來發什麼瘋?”
陸彥翀靠著沙發,一口接一口抽煙,就是不說話。
齊鳴颺盤腿坐著,被他弄得有些毛躁,“有屁就放,老子不想看你這副假裝深沉的惡心樣兒。”
陸彥翀冷眼掃過去,心底有些好笑,都已經被關在這兒了,這孫子還跟個大爺似的,一點也沒把他放在眼裡。
“你當年坑我那輛杜卡迪呢?”
齊鳴颺一口煙沒吐出來,生生咽了下去,“怎麼個事兒?你還想把車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