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形容《無名的人》這首歌,它的感染力絕對是跨越國界的,且真的能夠讓人聽進去。
曾經同在舞台上的霓虹歌手,動情地對原唱毛毛這麼說:“雖然我聽不懂你唱的什麼,但把我唱哭了,以後去霓虹記得給我打電話。”
就是這樣的歌曲,忽然傳到了馬修爾的耳畔,那富有情緒的歌聲,緩緩將他擊中。
一瞬間讓他代入進了前不久的畫麵裡,那些真實的普通人故事,艱辛的,沉默的,一下子好像綻放出了華彩。
馬修爾思緒的百轉之間,想起了《約翰·克裡斯朵夫》。
約翰擁有著坎坷一生的命運,不被理解的四處奔波,卻依然在苦楚之下,維持著堅韌的生命力。
世界上隻有一種英雄主義,就是認清了生活的真相後,依然熱愛生活。
“這首歌叫什麼名字?”他輕聲地問道。
旁邊的周瑞雲茫然四顧,隻能解釋道:“這隻有看末尾的字幕。”
馬修爾看到了——thenasunknown(無名的人)。
立刻想到了自己國家最近一年經濟惡化,底層人民似乎永遠都生活在冰川之上,用罷工來控訴這個政體。
紀錄片的意義是什麼?它是記錄與闡述世界的一種方式,也暗含著拍攝人思想的答案。
那麼將苦難複歸於苦難,將每一個普通人的麵像抽離組合,或許這也是一種紀錄片的敘事。
他似乎立刻捕捉到了這部電影真正想要表達的意境。
“……我沒有辦法拒絕這首歌和這個紀錄片。”馬修爾突然開口,“能約我和這個導演見一次麵嗎?”
周瑞雲仿佛被驚喜砸到了頭頂,不由失聲了片刻。
這次的指標總算有著落了嗎?在本屆華夏紀錄片大會裡,領導對他隻有一個要求,不能開空窗。
他回過神來,立刻答應了這件事,當抬頭望向字幕,內心暗中感謝了寫這首歌的人。
“薑白石?挺了不起的,連外國佬聽完都感動了,回去看看有什麼彆的歌。”
影院亮燈了,一直在遠遠望著的魏高,見到馬修爾神情的動靜,興奮地拍了拍餘葉磊:“我就說讓你彆擔心,尾段的歌一上來,整個影片都通了。
餘葉磊正想說什麼,視線中的棕發男人真的走過來了,並遞來了手。
“很高興認識你,餘,你可以叫我馬修爾。”
他握上去的刹那,有一種終於來了的錯覺,仿佛那麼多年的苦熬,都是為了此刻而生。
……
等顧淼從夢中醒來,都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明明睡了很多時間,但卻依然沒精神。
他一打開手機,就是沈哥的奪命連環電話,全都是在上午,大概是四五個來個。
難不成有什麼重要的事,被他忘記了?
顧淼一接通,結果就傳來了沈哥的一長串詢問:“我聽說你要弄專輯?”
他正應著聲,就聽到沈哥一副很上心的樣子:“那就對了,我這些天在蔣潮這邊,也認識了些人脈,到時候幫你問問歌。”
“啊?不用了。”顧淼一聽就立刻回絕,“我把歌曲差不多調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