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淼沒有看他,靜靜地說,“你總是幫我,我總是接受,這不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而我已經接受了你太多,這讓人……有些壓力。”
船後的浪濤飛濺出白沫的痕跡,如同堆疊而出的積雪,寂靜而冰冷。
張澤君靜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我是你朋友,之後才是你老板。這些話你應該早點說口,是從三百萬的解約金開始的嗎?”
顧淼心想,如果換作是原身,那是更早,不過現在說這些沒意義。
“算是吧,我不想欠太多,”說完這話,顧淼吐出了口濁氣,“要知道朋友間也有界限。”
畢竟落在對方眼裡的一粒沙,對於他來說,可能是一座山。
這時,張澤君卻已明白了身旁人的糾結:“好吧,你該扞衛自己的獨立性,這是我的錯。”
顧淼笑了笑,搖頭:“朋友間沒有對錯,我其實一直想感謝你,但找不到地方幫忙。”
聞言的張澤君也不禁微笑:“那就今晚去打遊戲吧,白涵宇念叨很久了,不上線裝備評分都差地被人殺,我們得幫幫他。”
顧淼忍不住回過頭,兩人目光相遇,都秒懂了對方的意思。
好吧,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就算世界是冰冷的,但好歹遊戲的快樂不會騙人。
“行,那就趕緊回去。”顧淼一口應下,他還惦記著d站的事。
半路上,他特意去了藥店買了瓶褪黑素,將裡麵的都倒出來,替換成商城裡的強效助眠藥片,強行塞給了睡總。
“在你偶爾想睡個好覺的時候,可以試試。”顧淼隨口道,實則有點肉疼,無副作用的藥片價格昂貴,都夠買兩個歌曲盲盒了。
張澤君雖然困惑,還是收下了。
回酒店前,顧淼拿著文件袋跑了一趟出租屋,杜興思請了他的律師朋友。
雙方仔細核對了條款,一切無誤後,正式簽訂合同。
杜興思落筆時,瞧著對麵的年輕人,興奮退散後,又突然感到了一絲患得患失。
“也不知道,這樣的決定是對是錯。”
顧淼朝著他笑了笑,也簽下了自己的姓名。
這一刻,d站的歸屬權,已然蓋棺定論,接下來顧淼還會繼續注資,儘可能地擴大戰果。
“第一批的150萬元今晚就會到賬,剩下的要等到半個月後,相信這筆錢對d站夠用了,那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杜興思回應了句。
顧淼伸出了手,與杜興思重重握到一起,兩人各懷心思,想的卻是一件事。
——d站的未來。
如何將一個還在邯鄲學步的稚嫩嬰孩,培育成後世名動國內的視頻網站,顧淼要做的還有很多。
不過反正,秩序的建立,總是需要瓦解舊的共識。
而隻要顧淼想做,二次元這樣的亞文化也同樣可以成為未來時代的弄潮兒。
返回酒店後,接下來的時間,顧淼除了練歌彈琴外,不可避免地要將重心放在《東欄雪》的創作上。
天賦在手,一晚怒碼好幾萬字,他寫的手都疼了。
還好,卡殼了好多天的短劇終於被他寫完了。
“找誰拍呢?”
顧淼認為這部劇的靈魂就是導演,如何將拍出古典愛情的含蓄感和男女主的性張力,以及最重要的是拍的畫麵美、人物美,是大部分的平庸導演想學都學不來的,因為這需要的是優秀的審美能力。
起碼後世的某些國產古偶,都遠不如人家,人醜裝醜,簡直不忍直視……這短劇起碼服化道用心,顏值演技基本在線,劇情帶勁上癮。
當然這部的劣勢是一貫古偶言情的套路,不吃這一套的人會不屑一顧。
但現在是2010年,還是短劇的蠻荒時代,拿出這部無疑是在超越時間線上的吊打。
就像是後世的外國人看咱們的玄幻小白文,那叫個爽的嗷嗷叫,甚至有戒毒的效果。
“投放平台倒是可以直接選在d站,做一次引流,一箭雙雕。”顧淼小算盤都打好了,等引入正軌,就可以開搞彆的事。
……
這個時間,天橙的錄音棚依然熱鬨不已。
因為目前主推的赤心少年團,正在抓緊時間錄製新歌,透過玻璃窗,能看到三個少年各具特色的樣貌,看上去都是意氣風發。
“真幸運啊,能被選入赤心,看樣子他們都要一飛衝天了。”調音師在旁邊嘀咕。
在場的人都沒說話,顯然也是羨慕到不行。
當然,吸取了第一代的教訓,這次的簽約條款對跳槽更為嚴苛,堅決杜絕這種情況。
赤心的經紀人更是選了個穩妥的。
透過玻璃,湯景澄忍不住打量了其中一個人,任飛然。
確實長得很像某位頂流,不過顏值差了不止一點,畢竟動刀子和自然形成,還是有差距的。
“我們家孩子都不差吧,您待會兒嚴格點,咱們爭取選出最好的一版。”一旁的赤心經紀人頗為殷勤地道。
五級創作人,就算沒有銀牌和金牌,那也算是天橙比較厲害的大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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