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離本該一鍵將案例視頻發送給對方,但是她作為畢設拿過一等獎的青年導演,自認還是比較敏銳的。
此女口吻親切,說話客氣,但字字都戳到了她的肺管子,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高低在電視劇裡,也是個黑蓮花女配。
出於謹慎的考量,鐘離離猶豫了下,重新打開了案例集文件夾,將視頻重新篩選整理一遍,刪除了她覺得比較平庸、不凸顯美感的部分。
再次打包壓縮,她單點了個發送。
隨後,鐘離離莫名如同被麵試一樣緊張……這有些不太對勁。
“我緊張個屁,不就是沒辦法看到後麵的劇情嗎。”
她抖擻了精神,又點開了慕輕寒的個人頁麵,發現是初始頭像,注冊天數……1天。
鐘離離倒吸了口氣,原來這位是個新手編劇,怪不得有這樣的語氣。
在華國,影視劇執行的都是導演負責製,除了製片人因為資金的籌備和管理,可以稍許左右導演的意見,其他例如編劇這樣的主創都隻能位列側席。
當然少部分的編劇自帶光環,這些樣本量被鐘離離剔除在了腦海,職業導演的她就是覺得咱導演就是最牛的。
總而言之,鐘離離出於同為新人的苦悶與悲傷,還是做到了理解共情:“罷了,或許她是人生中第一次當編劇,想要儘善儘美,這不就是剛開學的我嗎,太年輕太天真!”
需知,導演專業也是有編劇基礎的課程。
鐘離離淡定了,她揉了揉自己的抱枕,又打開了新片場網頁,瀏覽了將近半小時,沒翻到有什麼值得一提的好劇本。
很失望,但算是麵對現實的慘淡了。
影視這行業,本就僧多粥少,就算她是科班出身,麵對更多前輩導演的哄搶,也根本討不到好的。
畢竟編劇在業內的水平參差不齊,有名有姓的都有慣常的合作導演,她這種剛入行的小趴菜,送菜都沒人願意看一眼。
也自然會上新片場,跟慕輕寒這樣的小編劇一樣,你瞧不上我,我瞧不上你的互相試探。
“我真是太慘了,什麼時候能在大魔都有自己的立足之地?算了,我還是接一組客片吧,不然要睡馬路了。”
鐘離離唉聲歎氣,開始翻企鵝賬號,看有沒有客戶谘詢拍片。
她自認為比較其他人還算幸運,因為剛入大學的時候參加了攝影社,算是從同學身邊開拓了人脈,有一份勉強糊口的收入,不用當導演鄙視鏈的底端,去拍什麼廣告、v。
但鐘離離依舊是這導演行業的平凡一員而已。
順利清理完消息,不幸得知:今日無活,亦無錢。
“拜托,回一句唄。”她又不甘心地點開慕輕寒的對話框,發現這姑娘是一點不操心,自己的劇本賣不出去的嗎?
辛辛苦苦寫完的劇本,這麼從容,她不信!
[葡萄灰:我親愛的姐妹,你看的怎麼樣了,時間寶貴,如果還ok,咱們也該談談下一步了吧。]
這時候,外麵傳來敲門聲,節奏急促。
“我說咱們的大導演,可以出來吃飯了嗎?”室友胡念薇大聲問道。
“來了,這就來。”鐘離離的視線仍然不離屏幕,企圖打開其他網頁,卻不曾想對方回了。
[慕輕寒:抱歉啦,工作時間不方便打開視頻包,最遲明晚給你答複~]
她忍住了爆粗口的衝動,仔細去看電腦上的時間,六點半還沒下班,險些想問一句,你是什麼日入破萬的工作?
還缺不缺人?
“喂喂,離離你聽到了嗎,麵都要快糊了,再不出來沒人等你啊。”胡念薇沒好氣地又喊了句。
冷靜。鐘離離想象自己成為了傻白甜的女主,瞬間覺得世界充滿了和諧。
開門,她懷揣著乾飯的熱情,坐在桌邊開動起來,旁邊就是室友胡念薇和張夏。
鐘離離算是二房東,談了個低價租下來了目前的這個三室一廳,再招租了這兩位女房客,她們互相是認識的,而且都是綠江文學城的寫手,自稱碼字搬磚工。
這類人吧,除了作息不規律外,偶爾會神經叨叨外,在鐘離離眼中沒有任何缺陷。
“怎麼樣導演找到劇本了嗎?要不然試試改行,我們綠江歡迎您!”張夏左手端著碗,小圓臉有點微紅。
她專寫總裁嬌妻文學,生活裡也相當戀愛腦和小白兔。
“彆啊,千萬彆這樣,我萬萬寫不得這種文。”鐘離離一口拒絕,“我都找到合適的古裝劇本了,而且它很短,隻有兩分鐘一集,我想我說不定能拍的起。”
胡念薇在旁邊吸溜麵,此時插嘴:“什麼樣的,我們也算是文字圈的,幫你參謀一下,古裝劇還拍那麼短,這不行吧?”
這位專寫古言大女主文,經常被電視劇裡各路小白花女主氣死,所以總是興致勃勃想要扞衛一下古裝劇的尊嚴。
“對對,這事我得幫你的,我經常看古裝劇有充足的觀眾經驗。”張夏也說道。
兩人認識了鐘離離大半年,同在一個屋簷下,也算是朋友了,都很同情鐘離離的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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