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淼回想起了後世對這首歌的評價,非常兩極分化,有的人覺得土嗨難聽,又有人覺得還不錯。
更是因為這歌做了某些學校的上課鈴,成為了萬惡之首。
但不可否認,它火出圈代表著大眾的接受度,在音樂節裡也確實好蹦,有時候一個人瞎嗨的時候,很適合放這首歌。
正如它背後的新褲子所代表的人群,隻是再普通不過的人,跌跌撞撞進入音樂圈,音不準,聽著還有點大舌頭。有追逐過大眾所愛的世俗歌曲,但也依舊像無頭的蒼蠅,直到成立了二十年才真正被大眾所熟知。
這種平凡的,是他們始終被質疑的原因。而或許,人們喜歡的隻是相似的自己……就如新褲子那活潑明快的背後總有灰色的情緒,埋藏著中年人的蔫和喪。
把無所謂掛在嘴邊,其實心底有在意的東西,像火花一樣綻放。
如果不是有音樂……
他想這種人生境況,唯有身處其中才會有更深的感受,這也是顧淼突然理解,為什麼討厭它的和喜歡的人總都沒有理由。
還好有音樂。
顧淼按著鍵盤,腦海轉悠著那些陳年往事,鼓聲也忠實地跟隨著。
歌聲很自然地宣泄而出,是輕快的,也夾雜著悵然的底色:
“在這冰冷無情的城市裡
在摩登頹廢的派對裡
每當吉他噪音又響起
電流穿過我和你……”
非常輕快的旋律,帶著讓人驅動的,不由分說的力量。仿佛真能在這樣的摩登派對裡,將肢體一齊感染,殘留電流穿過身體的共鳴。
“好奇怪……”
草坪上坐著的人,雖然沒有站起來,但也從歌聲中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像是刻在dna裡的直覺,強行的壓抑著……即將的破土而出。
“簡單,但是很有感染力。”站在前排的人,這份感受就更深了,他們已經不再抵抗身體的衝動,非常情不自禁的,搖起來了。
論釋放情緒,誰也沒有比音樂節裡的人更為迫切……
擁擠在人群中的杜曉華就是典型之一。
他總要花一整個周末的時間,坐火車跑到各地,參加音樂節和演唱會。依靠這樣極致的狂歡,去吞咽城市的機械滾軸,以及逃避切割身體的鈍痛。
還記得前不久,認識的一個相親對象,反感他身上的班味,還有張口閉口的工作,聽著他成天說著‘早上好’、‘下班了’,或許在嘲笑他不會聊天。
杜曉華沒有掙紮,便自願戴上了情商低的帽子,全然無所謂的被刪。
他是不會說話,也不可能像年輕時候那樣,輕易袒露自己的熱愛,更覺得這些與旁人無關。
而在這樣的音樂節裡,他可以穿上喜歡樂隊的周邊t恤,旁若無人地搖手,尖叫。如同撕裂出的另一個自己。
這是屬於另一麵的他,不夠高雅,但也足夠儘興。
“等離開音樂節,就去了解一下這個樂隊。”杜曉華單獨來的,平時也懶得關注圍脖和貼吧,根本不知道顧淼這號人物,依然還是被吸引住了。
“你你你你要跳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