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如流光,編織成網,將白夜天和如詩兩人,穩穩護在其中。
兩側孔洞中射來的數十根毒箭,大部分被她手中短劍徹底斬斷。
還有一小部分,被她以絕妙的劍招挑回飛,射向蕭牆前的仲厚良等人。
隻是,還有一人的速度更快。
林仙兒身形旋轉,羅襪無塵。
粉色羅裙的袖擺卷動,便將所有毒箭收入袖中。
再一揮動,數十毒箭,帶著更強勁的力量,射回孔洞之中。
每一支毒箭,都分毫不差地射入孔洞。
她對勁力的掌控,精妙入微。
孔洞之後發出悶哼和慘呼,再無法射出毒箭。
沒了毒箭乾擾,林仙兒頓時身形飄動。
宛如隨風而起的樹葉,輕柔地避開兩米高的鐵刺,與白夜天一道,飛向蕭牆。
仲厚良的眼中,沒有絲毫慌亂,沉聲道:
“用暗器!”
二三十人齊齊出手。
飛鏢、短刀、鐵蒺藜,如漫天花雨,覆蓋向白夜天、林仙兒等人。
其中威力最大的,要屬以油紙包裹的生石灰、辣椒粉等群攻暗器。
這些人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扔至半空,紙包便自然散開。
漫天的生石灰和辣椒粉,鋪天蓋地落下。
林仙兒袖袍卷動,冷聲斥道:
“找死!”
暗器倒飛,逼得仲厚良等人閃掠躲避。
林仙兒也趁機加速,一個閃動,人便已出現在了蕭牆之前。
她的手中,不知何時,已握著一柄兩尺寬、三尺長的細窄長劍。
雙目含煞,長劍揮動,劍光如風。
仲厚良的弟子們,都是待宰的羔羊,連一劍接不下。
短短一息之間,精壯的小刀會漢子們,隻有兩人一臉驚懼地退到了仲厚良身邊。
其中一人,便是早已退出感悟狀態的大師兄周元超。
即便如此,這兩人也是齊齊帶傷。
胸膛處,皆有一道兩寸長的劍痕。
林仙兒停下身形,雙眼冷漠地看著滿臉陰沉,但卻不發一言的仲厚良。
劍尖斜指地麵,其上正有鮮血滴落。
下一瞬,其餘漢子們,或是捂著咽喉,或是捂著胸口,無力而絕望地倒下,再無聲息。
“你做了愚蠢的選擇!”
林仙兒的聲音,宛如自地獄中傳出,森寒而無情。
此刻的白夜天,才不過剛剛平安落地。
他看著滿地的屍首,汩汩流淌在地麵的血。
神情中,莫名有些震撼和呆滯。
殺人,竟是如此簡單。
生命,竟是如此脆弱而廉價。
身旁的如詩、如畫兩人,看著這一切的神情,都很平淡。
沒有憤怒,沒有悲傷,也沒有憐憫。
在她們眼中,這一切,如此的自然而然,天經地義。
江湖,本就是如此。
死亡,亦或被死亡,才是江湖的常態。
但這對白夜天來說,仍是超過了他心裡能夠承受的底線。
突然間,他感覺到了一種浸入骨髓的寒冷。
那種寒冷,來自孤獨。
舉世皆人間,唯我人不知。
如此的漠視生命,把殺戮當作生活的一部分。
這樣的江湖,處處皆是罪孽。
他的心,猛然抽緊。
再未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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