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了!
但也憤怒了!
壓抑於心底的憤怒!
那股子憤怒,幾乎要破胸而出,衝毀他的理智。
但他還有理智!
他可以憤怒,但絕不能讓憤怒超越理智!
他,還想活著。
不止是還有著二郎殘廟中的牽掛,還有自憤怒中誕生的野望。
一月入三流,兩月入二流,還擁有著無上神功。
體驗了那種肆意舒展身姿,超越普通人的力量,讓他那顆本已頹廢沉寂的心,被再次點燃。
那種一步步超越極限的快感,讓他的人生目標更加堅定。
所以,他怕死。
那種生死皆握於他人手中的感受,讓他無比的憤怒!
他必須要壓下這種憤怒,掌控這種憤怒!
練刀,是最好的方式。
隨著一刀又一刀,他的憤怒,也隨著刀尖被斬出。
他的心,變得平靜下來。
平靜的心,更清晰地感覺到了每一刀的微妙和不同之處。
他似乎進入了一種奇特的狀態。
他感受到了冷月刀的每一分、每一寸,感受到了揮刀時,空氣自刀鋒分開,拂過刀麵,掠過刀背。
感受到了每出一刀時,勁力從不同的位置發出,從不同的方向行於經脈、遊走於肌肉骨骼,產生出不同的威力。
同一個人,同樣的刀,同樣的招式,但每一刀都不同。
他感受到了,力量極細微的變化。
那細密如星海,浩瀚如蒼穹的力量之秘,讓他如癡如醉,完全沉醉其中。
突然,一個丫鬟快步行來。
如畫淩厲的目光一掃,丫環立即停下腳步,壓著聲音說道:
“府城內傳來急信,有高手打傷眾多供奉,擒拿了雪姨和管家,正往山莊而來!”
如詩神色微驚,立即看向仍在不停出刀的白夜天。
如畫卻是立即出聲阻止,嚴肅道:
“公子碰到了千載難逢的頓悟,絕不能被打擾!”
如詩定了定心神,道:
“我先去看看,一旦公子醒來,你立即將事情告訴他。”
如畫點頭,看著如詩帶著丫環快速離去。
高高的樹冠之頂,站著戴上了銅麵的憐星。
心居內的一切,都在她眼中一覽無遺,那丫環彙報的情況,也落入她的耳內。
她的目光轉動,似在思索。
旋即,看了看已經心神內斂,但卻本能出刀的白夜天,目露讚賞。
但也僅此而已,一轉身,便已杳然消失於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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