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出現在廣場上的三人,其中二人正是雪姨和管家郝立。
另一人,氣勢昂揚雄偉,背上斜插著一柄闊劍。
略顯昏暗的燈光,照著他兩條發墨般的濃眉,照著他棱棱的顴骨,也照著他滿臉青慘慘的胡渣子直發光。
雪姨和管家兩人,立時上前道:
“我們沒事。如詩,快去稟報少莊主,赤鋒神劍燕南天燕大俠來訪。快去!”
如詩神色一驚,目光不自覺落在一人站立廣場,卻彷佛雄踞山巔的燕南天。
“好,我這就去。”
她剛要轉身,白夜天的聲音已經傳來。
“不必了,我已經來了!”
月白錦袍,英眉朗目的白夜天,自莊門之內,抬步走了出來。
含著笑意,看了毫發無傷的雪姨、管家二人,臉上流露出放鬆之色。
這才越過如詩,走下台階。
前行數米,拱手對著燕南天一禮道:
“在下張平安,今日能得見燕大俠真顏,實乃三生有幸。燕大俠,請!”
燕南天的目光,平靜地落在白夜天身上,沒有錯過一處。
但是,唯獨在白夜天腰懸的冷月刀上,多停留了一息。
他的聲音,如他的名聲一樣,充滿了雄渾的豪氣。
“不急!邀月、憐星二人,可在莊內?”
燕南天的直接,讓白夜天臉上的笑容更加真誠了幾分。
“半刻鐘前,二位宮主已離開山莊,言說欲回移花宮。”
遙望山莊之內,他稍稍沉默,道:
“你邀我入莊,不怕引來移花宮報複?”
白夜天笑著道:
“天色已晚,不如燕大俠與我邊走邊聊?”
燕南天點頭同意。
“好!”
聽鬆閣,與望月閣等同,乃是綠柳山莊招待貴客的居所。
閣樓之內,燕南天已與白夜天推杯換盞。
“燕大哥,請!”
海口大的酒碗,二十年的西州汾酒,勁道十足。
燕南天也是儘顯豪氣,端起碗,與白夜天一碰,道:
“張賢弟,請!”
酒過三巡,二人皆已是耳酣臉熱,雙目放光。
燕南天拍著白夜天的肩膀道:
“賢弟你雖被時勢所迫,但統一保定府幫派所行之事,當真是氣魄非凡!
更難得的是,賢弟所為,皆不違俠義之道!
為兄我行走江湖十幾年,所見有如此操守者,不過一掌之數!
能遇見賢弟這樣的年輕英傑,為兄深感吾道不孤!
來,乾!”
兩人越聊越是投機,端的是相見恨晚!
從深夜,一直喝到天明。
雄雞唱響之時,兩人的舌頭已有些打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