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飛雪無儘,屋內溫暖如春。
坐在桌前,白夜天掃眼掠過,便將紅色絲帛遞還如詩。
“名正則言順,告訴郝立,給府衙送上一萬石糧食。”
“另外,派人前往城中兵器鋪,打造一鬥強弓四百副,二鬥至一石強弓各十副。”
“箭矢,隻要符合標準,全部買下。”
“通知雪姨,明日一早,帶上戰堂三流以上高手,入太行山剿匪!”
如詩起身,略帶興奮道:
“是,公子!”
如畫則是靜立無聲,默默守護著白夜天的背後。
她與如詩不同,心更靜,人,更純。
自白夜天放過了真正的張平安一家,她便將自己的命,送了出去。
此生,唯劍,唯公子。
如詩離去,屋內歸於寧靜。
屋外,天色漸暗。
雪,似是更大了。
毫無停息之意。
一陣寒風吹過,卷動著雪花。
幾片晶瑩,透過打開的窗戶,竄入了屋內。
瞬間,被屋內熱氣一衝,融化為水,滴落地麵,又蒸發無蹤。
搖曳的燭光下,白夜天輕撚著手指。
諸般之事,儘入腦海,翻騰滾動。
漸漸地,抽絲剝繭而出。
淩厲而明亮的雙眸,變得幽深莫測。
“如畫,去請雪姨來一趟。”
“是,公子。”
天幕初明,綠柳山莊正門外,已是一片肅殺之景。
三百餘人,皆是身著白衣、白披風。
胯下駿馬輕打著響鼻,卻列隊整齊。
“拜見莊主!”
最前方,同樣裝束的雪姨,帶頭飛身下馬,單膝跪地,抱拳高呼。
刹那,後方三百餘人,齊齊飛身下馬,高呼:
“拜見莊主!”
聲震蒼穹,激蕩風雪。
山莊正門前,廣場兩側的古樹上,積雪簌簌掉落。
三百餘三流高手所聚之聲勢,浩蕩無窮。
正門台階之上,白夜天長身玉立,雙目如電,掃過全場。
儘管心緒激蕩,麵上卻是一片平靜。
“出發!”
白夜天飛身上馬,一抖韁繩,當先禦馬而出。
緊隨其身後的,除如畫之外,彆無二人。
雪姨也率領身後三百餘人,齊齊躍上馬背,奔騰跟上。
片刻之後。
一隻渾身雪白的鷂子,穿入保定府外城的一座小院之內。
纖白如玉的手,輕輕伸出,取下了鷂子腿上的密封信箋。
吞入一條手指粗細的肉條,白色鷂子便衝天而起,沒入茫茫蒼穹。
“大姐,雪蛇傳信。”
兩道身影,一閃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