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半日一夜,白夜天便沿著博水河,入大運河,南下八百裡,進入了江州境內。
天色微明,運河之上,還升騰著朦朦霧氣,透著濕冷之意。
大船之上,白夜天收斂著全身力量,練習著《易筋經》的姿勢。
他發現,越是修煉《易筋經》,便越能增加對身體力量的掌控。
一百零八個姿勢,他每天都要練上一遍。
不過,如今的他,已可在一刻鐘內完成修煉。
艙門處,站著滿眼羨慕的周顯爵。
收功,吐氣如箭,射出數米,方才散去。
“不用羨慕,這門功法能夠強化根骨、拓展經脈,經脈越寬,達到宗師的時間越長。
對你來說,並不劃算。
如果真想練的話,等你進入宗師後,我可以傳授給你。”
周顯爵立時喜道:
“多謝莊主!”
“莊主,鄱陽湖快到了。”
一襲紅衣的公孫蘭,從艙內走了出來。
周顯爵趕緊讓路,他可是有幸見過公孫蘭出手。
到現在,都還有不小的心理陰影。
白夜天抬眼,望向煙波浩渺地水域,道:
“那就按計劃行事。”
“是!”
鄱陽湖水盜,曆朝曆代都有,其中人員構成,極為複雜。
不過,有著鄱陽湖天塹,而且這群水盜又懂得做人。
所以,雖然偶有官府剿匪,大都也是做做樣子。
延續至今,這裡的水盜已有數百年曆史。
與水上的霸主漕幫,有著同樣的年歲。
最關鍵的是,把控北地水路的漕幫總舵,便位於鄱陽湖中央的湖心島上。
白夜天乘坐的大船,剛剛進入鄱陽湖水域兩三裡。
四麵晨霧之中,便有大大小小的數十艘船,緩緩包圍而來。
小船在前,大船在後。
船上,皆有持刀握叉的凶悍漢子,目光凶殘地盯著白夜天等人。
隻是,他們無一言語,隻是凶殘而平靜地盯著。
如此氛圍,讓人感到無比的壓抑和凶險。
白夜天卻是淡淡笑道:
“有意思!居然還懂得攻心!”
旋即,神情一冷。
“拿弓來!”
以他如今巨力,這天下沒有拉不開的弓。
可惜,搜遍河州,最強也隻找到了一把十石之弓。
他極為輕柔地拉弓搭箭,生怕一個不小心,就無弓可用。
咻!
一聲刺耳的鳴嘯聲,驟然響徹水域上空。
聲音還未落,兩三裡外,最大的一艘船上的船帆,轟然墜落。
咻!
咻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