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來了?”唐宸鈺自幼熟讀孔孟之道,也不敢直呼雲迢名諱。
聖人有言: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他與雲迢,亦是先是君臣,雲迢為君他為臣,再是兄長與弟妹的關係。
“前幾日拙荊便說想吃些彆的,換換口味,今日就得到了郡主所贈之食。”唐宸鈺對著雲迢拱手,“先在此處謝過郡主了。”
雲迢又將先前對國公夫人說的一番話說給唐宸鈺聽。
唐夫人又問丫鬟唐世忱的行蹤,“方才他不是回來了嗎?怎的又看不到人了?”
“奴婢不知,隻是看著少爺好似是往花園去了。”
唐夫人聞言,神情一凜,方才雲迢便是去了花園,忙看向雲迢:“不知道臨序是否有衝撞到郡主?”
“未曾。”雲迢怕唐夫人不理解她的意思,又補了一句,“我在花園並未曾見到二哥。”
她方才與唐世忱所發生的衝突,說與外人聽實在是丟人,故而她選擇了隱瞞。
另一邊,丫鬟去尋的時候,唐世忱仍在花園。
“少爺,夫人請您一同去用膳。”丫鬟戰戰兢兢的,雖然大少爺一直笑著,可她總覺得他太過陰鬱,不像二少爺,在人靠近時,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白芍,你很怕我?”唐世忱盯著她,神色不辨喜怒。
“奴婢不敢。”白芍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奴婢絕無此意”
“我隻是說笑,你瞧你怕的。”唐世忱伸出了手想要扶她,“快起來吧。”
白芍想要避開唐世忱的手,卻因為他的身份隻能生生受著。
“你怎麼還在發抖呢?是否是因為身子太冷了?”唐世忱改為用手撫摸她的臉,“娘不是喚我去用膳嗎?那便快走吧!”
唐世忱放開了她,白芍腿一軟,差點再次倒在地上。
來到飯廳,唐夫人有些不悅,“為何過了這麼久才過來?”
唐世忱看了白芍一眼,白芍穩住嗓音開口,“夫人,是奴婢去尋找少爺的時候花了些時間,您不要怪罪少爺。”
唐世忱是個什麼性子,唐夫人這個做娘的怎麼可能不知道,但她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將話題揭了過去。
在餐桌上,唐夫人不停的讓丫鬟給雲迢布菜。
雲迢看著麵前小山似的菜肴傻了眼,她如何能吃得完這麼多?
但是這是唐夫人這個做婆母的讓丫鬟給盛的,不吃完好像是不太好。
最後還是剩了一些,唐夫人也表示理解。她隻想著雲迢太瘦了要多吃些養養肉,忘了雲迢的胃口可能沒這麼大了。
用過午膳,唐夫人用馬車送雲迢回長公主府。
先前文竹回長公主府傳話的時候,雲迢就說過她和車夫不用再去唐府了,故而文竹與車夫都沒去。
雲迢回府後,去了雲諫的書房,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雲諫應當是在那兒。
果不其然。
“姝兒,如何?你公爹與婆母他們還喜歡嗎?”雲諫看到她回來了,放下手中的書冊,問道。
“婆母很喜歡,方才午膳便做了一些吃了。”雲迢說:“還送了一些給夫君的叔叔一家。”
“那也是應該的。”雲諫也表示理解。
“我娘還沒回來嗎?”
“她難得進宮一次,就讓她在宮裡多待一會兒又何妨?”
原本他們心裡很糾結是否該送些滎南的土產給宮裡的陛下與太後的,畢竟他們身份尊貴,想必什麼都吃過,可是不送去又怕太後覺得他們忘記了她。
思前想後,就還是讓顧徑微送去了。
“那您怎麼不進宮去?”
“我在府裡待著,看看書喝喝茶,豈不美哉?”雲諫眉心舒展,在家裡多自在?
“那我先回房去了。”
雲諫點了點頭,再度低頭看書。
回到房間,雲迢拿起了還不曾繡好的花樣。
原本她是想給唐少珩繡一個荷包的,隻是沒想到,她還不曾開始,唐少珩就出征了。
後來她斷斷續續的繡著,到今日也才隻是繡了十之四五罷了。
她一邊繡一邊想著是否要將荷包送去給唐少珩。
她想送,又不想送,她怕若是送去了,唐少珩日日與北狄人交戰,沒有辦法將它帶在身上,若是丟了便是得不償失,但是她又想讓唐少珩能第一時間收到她繡的荷包。
實在是有些難以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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