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迢深知顧淮琛此番前往並州是為了解決當地的時疫,情況十分緊迫危急。她心裡明白,以唐少珩和顧淮琛之間的關係,唐少珩必定會跟隨一同前去。
然而,令雲迢始料未及的是,唐少珩竟會在臨行前特意前來與她相見。當兩人在茶肆相遇的那一刻,雲迢心中暗自詫異。
自從上次雲諫將唐少珩趕走之後,他們便未曾有過任何交集。今日是自那日之後的第一次相見。
“郡主。”唐少珩輕聲說道,微微躬身行禮,表示敬意。接著,他繼續說:"微臣即將啟程趕赴並州,特此前來向您辭行。"
對於唐少珩而言,除了父母雙親外,最讓他牽掛放不下心的人便是雲迢了。
雲迢聽聞唐少珩對自己的稱謂,不禁挑起了眉毛。這個家夥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懂禮數了?一直以來,他可從未這樣稱呼過自己!
以往,他總是喚自己的小名的。
難不成突然醒悟了?突然間知道女子的名聲有多重要了?
“此去路途遙遠且艱險萬分,途中定會遇到諸多棘手之事,還望將軍多多珍重自己。”她輕聲說道,並向唐少珩投去關切而又複雜的目光。
其實,她並無與唐少珩破鏡重圓之意,但絕非是想讓他有性命之憂。
畢竟曾經夫妻一場,即便如今已形同陌路,內心深處仍不願看到對方遭遇不幸或不測。
然而眼下並州多處爆發嚴重疫病,形勢異常嚴峻。知府得知消息後雖立刻奏報朝廷請求支援,可往返京城一趟少說也要耗費近一個月光景。
在此期間,那些身處疫區的無辜百姓們又將如何度日呢?他們能否挺過這場災難?知府大人是否已經讓各縣縣令采取應對措施?是否有醫術高明的大夫在疫區救治病人?
這些問題時刻縈繞在她心頭,令她憂心忡忡卻又無能為力。
她隻是一介女流,自知所能做的極其有限。除了默默祈禱上蒼保佑眾人平安無事外,彆無他法。
儘管心中對並州充滿牽掛和擔憂,渴望親赴貢獻一份微薄力量,但此時此刻若跟隨大軍一同前往,或許反倒會成為大家的負擔和累贅。
遙想昔日的並州,山明水秀、風景如畫,美不勝收。可經曆此番疫情肆虐之後,恐怕要花費漫長歲月方能重回往日繁榮景象。想到此處,她不禁黯然,心情愈發沉重。
“那是自然。”唐少珩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他心中暗自思忖,他一直都知道雲迢善良。無論麵對何種情況,她總是能夠保持一顆寬容之心,這其實很讓他欽佩。
其他皇親貴胄和世家子弟或多或少都會沾染一些惡習,但雲迢卻似出淤泥而不染般純淨無瑕。
時至今日,他也從未聽聞有人指責過雲迢半句不是。
然而,稍加思索後,答案便呼之欲出:正是因為長公主與駙馬教導有方,才使得雲迢如此知書達理、溫婉可人。
“郡主在京城務必多加保重。”唐少珩關切地囑咐道。
眼看著天氣比之之前更加寒冷,他不禁開始擔憂起雲迢該如何度過這個漫長的冬季。隻因為雲迢太過畏寒。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實在是多慮了。雲迢身為長公主與駙馬的掌上明珠,肯定是會照顧好她的,她豈會受半點風寒?
想到此處,唐少珩心中稍感寬慰,但仍忍不住在心底默默祈禱,希望雲迢一切安好。
雲迢點了點頭,又想起唐世忱和趙幼悟之間的婚事。聽說趙清喻應允了這門親事,她覺得實在是意料之中,畢竟趙清喻並不是什麼特彆正直的人。
還聽說他們計劃在年後舉行成親之禮。然而,眼下唐少珩要動身前往並州,歸期未定,實在令人擔憂這場婚事是否會改期。
唐少珩不在京城是其一,更因為不知道縉雲伯是否會因為並州時疫而推遲日期。
“隻是唐世忱那邊……”雲迢欲言又止,她深知唐少珩定然理解自己未儘之意。
唐少珩似乎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淡然說道:"他成婚未必非得等我在場。況且眾人皆知我遠赴並州,自不會有人在背地裡指責我對兄長不敬。"
其實他心裡很清楚,此次並州之行處理疫病事宜絕非一朝一夕能夠完成。
至於唐世忱的婚事?就隻能順其自然了。唐少珩心想。
“隻是我始終不解,為何唐世忱會突然改變主意,選擇迎娶趙幼悟呢?”雲迢昨日四處探聽卻毫無頭緒,此刻隻想從唐少珩這裡尋求一些線索,看看他是否知曉其中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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