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琛等人離京後的第五天,正值臘月二十九。
按照往年來講,此時的長公主府應該充滿歡聲笑語、熱鬨非凡,但今年卻異常冷清,仿佛失去了生機一般。
“爹,為什麼娘看上去悶悶不樂呢?”雲迢原本以為顧徑微心情不佳是因為雲景前去並州,但現在看來似乎並非如此。
無奈之下,他隻好去向父親雲諫詢問緣由。
雲諫皺起眉頭說道:“此番由於並州爆發時疫,聖上特準那些身在封地上的王爺及其眷屬不必進京朝拜。你娘正是為此事而煩心。”
顧徑微與其他在封地的王爺見麵的機會本就稀少,這次又因並州疫情嚴重,顧今朝當機立斷,立即派遣使者前往各個封地傳達旨意,告知各位王爺和其家眷無需前來京城。這樣做也是擔心途中出現變故。
儘管可以避開並州,但小心駛得萬年船,凡事還是謹慎些為好。
如此便隻能明年再見了。
“原來如此。”雲迢喃喃自語著,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儘管心中已然明了個中緣由,但她卻著實無力為顧徑微排憂解難。
畢竟,此事是由顧今朝親自下達的旨意,她又怎能輕易違背聖意呢?於情於理,似乎都沒有轉圜的餘地。
一旁的雲諫見狀,輕聲說道:“你還是去探望一下她吧。”言語間透露出一絲無奈與擔憂。
他始終有種不祥的預感,覺著當下周國正處於一個多事之秋,用不了多長時間恐怕就會有大麻煩找上門來。
……
“娘。”雲迢輕聲喚道,然後自顧自地走到顧徑微身後,伸出雙臂輕輕攬住她的脖子。
“姝兒?”顧徑微有些驚訝地轉過頭來,看著雲迢,眼中滿是溫柔,“你怎麼過來了?”
雲迢眨著亮晶晶的大眼睛,撒嬌般地說道:“姝兒想出去逛逛嘛,娘您能不能陪陪我啊?”
顧徑微笑著摸了摸雲迢的頭,答應道:“好啊,那就一起去吧!”
這兩日的京城異常熱鬨,無論是白天熙熙攘攘的街道,還是夜晚燈火通明的集市,都有著各式各樣的小商販們在各處擺起攤位,叫賣聲此起彼伏。街頭巷尾彌漫著濃濃的煙火氣和歡聲笑語。
顧徑微心想,在府裡待久了也確實有些無聊,而且府上凡事皆有下人去操持打點,根本無需自己費心費力。於是便決定帶著雲迢出門走走,散散心也好。
臨行前,顧徑微特意找了一塊輕薄的麵紗戴上。畢竟她身份特殊,認識她的人實在太多了,如果被彆人認出來,大家難免會拘謹放不開手腳。倒不如用麵紗遮住麵容,這樣一來既能自在些,又可以省去許多麻煩。
雲迢見狀,也給自己蒙上麵紗。隨後,母女二人隻帶上一名貼身婢女,便輕裝簡行地出府了。
顧徑微饒有興致地注視著那些小商販們,耳畔傳來陣陣此起彼伏的叫賣聲,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自豪感。
她深知,正是因為顧今朝卓越的治國才能,國家被治理得井井有條、繁榮昌盛,百姓們方能安居樂業,過著平靜而安寧的生活。
"夫人,小姐,請問兩位需要點什麼嗎?"正當顧徑微陷入沉思時,一聲詢問將她拉回現實。原來,她們已經來到了一個擺滿各種小巧玲瓏玩意兒的攤位前。
攤主是位年逾半百的老婦人,身旁緊跟著一個看似未滿十歲的小男孩。男孩眼神清澈如水,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客人。
顧徑微目光落在這對祖孫身上,心頭泛起一絲憐憫之情:"婆婆,您怎麼會帶著孩子一同出來擺攤呢?"
“二位貴人有所不知啊!”老嫗聲音沙啞地說道。
她雖然並不懂得分辨各種衣裳料子,但光是看這對母女身上所穿著的衣衫,便知道絕對是非凡之物。
甚至就連跟隨著她們身後的丫鬟們,所穿的衣裳也要好過自己身上這件許多倍呢!
接著,她又開始絮絮叨叨地講述起自己的遭遇來:當年,她的孫子曾經跟隨軍隊出征北狄,不幸為國捐軀。而朝廷賞賜下來的銀兩,則全部被那個不爭氣的兒子給揮霍一空了。
其他幾個兒子也都不願意贍養她這個老婆子,實在是走投無路之下,她才不得不靠製作一些小物件擺攤來維持生活。
“那他爹呢?”雲迢皺著眉頭追問道。
眼前這個小男孩衣著整潔,一看就是被精心照料長大的樣子,如果不是生活所迫,想必也不會跟著老嫗出來。隻是……孩子的父親去哪兒了呢?
雲迢不禁感到有些疑惑:難道這位父親如此狠心,竟拋下年邁的母親和年幼的孩子不管不顧,任由他們在外受苦受累、艱難求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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