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等什麼,我去拿鉤子出來,把船勾過來,趕緊上去采。”
阿燦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迅速跑進船艙,把用來勾浮標的鉤子拿了出來,然後勾著那船,把它拉了過來。
一大一小兩條船碰在一起,發出沉悶的聲響。
那船上的藤壺再次受到驚嚇,紛紛再度縮回殼裡,當起了縮頭烏龜。
阿燦把鉤子一扔,當下就要往那船上跳過去。
馮曄一把把他攔住:“你著什麼急,這船誰知道在海水裡泡了多久,腐爛到什麼程度都不知道。
“你這冒冒失失地跳過去,要是船板一斷,直接掉海裡還好,如果卡住受傷了,而且不上不下的,可就麻煩了。”
阿燦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後怕地拍了拍胸口:“還是曄哥你考慮得周到,我差點就衝動行事了。”
他頓了頓,又急切地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總不能看著即將到手的錢又漂走吧?”
“我先試一下這船的結實程度。”
馮曄說著,拿起竹篙,用大的那一頭,在那船的各個部位使勁地戮了戮。
那船發出咚咚的聲響,似乎還算結實。
“看起來還算可以。”
馮曄點了點頭,“我先過去看看,等我確定了之後,再讓你們過去。”
說完,他就去船艙裡,把水鞋拿了出來穿好。
那船的年頭不短了,說不定上麵有什麼尖銳的釘子或鐵片露出來,得注意著點。
穿上水鞋,好歹多一層保護,也能起到很好的防滑作用。
攀著旭日號的船舷,馮曄小心翼翼地踏上了那艘船的木質甲板。
輕輕地跺了兩腳,他發現甲板雖然有些破爛,但還算堅固,並沒有出現斷裂的跡象。
這讓他稍微鬆了口氣,心中的擔憂也減輕了一些。
隨後,他又如法炮製地在其他部位試了試,都還好,最起碼沒有被他踩爛。
當然,他也不敢太過用力。
不過,最起碼承擔一個人的重量是沒有問題。
“你們小心點,可以過來了。”
馮暄搖了搖頭:“我就不過去了,我留在船上看著點,萬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也好有個照應。”
阿燦則是立刻喜上眉梢:“好,我這就過去。”
他學著馮曄的樣子,攀著旭日號的船舷,小心翼翼地下到了那船上。
隨即趴倒在甲板上,探出腦袋到船外麵,用螺絲刀撬藤壺。
他還分不出普通藤壺與鵝頸藤壺的區彆,隻好一股腦地全部撬了下來。
那船的外側密密麻麻的生長著不知道多少,特彆是靠近海麵以下。
有藤壺,也有鵝頸藤壺,混雜在一起。
也有海蠣子、海虹等其他貝類,甚至於還有吃海蠣子的海螺吸附在上麵。
馮曄則是不著急,他試完這船的結實程度後,就去了船尾看那台柴油機。
這才是這艘船上最值錢的東西。
然而,柴油機已經被鏽蝕得不成樣子。
各種連接的管道要麼破裂,要麼直接不見了,油箱則是被腐蝕得千瘡百孔。
就連曲軸、連杆等,上麵也是鏽跡斑斑,早已失去了原有的光澤和韌性。
他輕輕敲了敲柴油機的外殼,發出沉悶的聲響,像是老人在哀歎歲月的無情。
“這柴油機算是徹底報廢了。”
馮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