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我正要講。”見賀乾清冷靜下來後,楊羽耀接著繼續講了下去。他講了餘老爺對鎮上的那些少年少女的所作所為,鎮上的人被邪修困住六年不得離開,他關於邪修所做目的的推測。賀乾清全程皺著眉,直到確認楊羽耀在整個過程中都沒有受到傷害才鬆開。
“小耀你能畫出那名邪修的樣子麼?”賀乾清想了想問道。
“可以,不過他看起來脫相很嚴重。”楊羽耀點了點頭,拿出了紙和碳棒,迅速地繪製起來。寥寥數筆,一張陰鬱的臉便已躍然紙上。自然,楊羽耀不可能滿足於此,添加了億點點細節後,一張鮮活立體的臉徹底展露。“基本就是這樣,師尊對這張臉有印象嗎?”
“似乎有一些,容為師得回想一下。”賀乾清凝視這畫中人那雙陰鷙的眼眸,思索著。
楊羽耀並不急著知道這個邪修到底是何許人也,何況賀乾清剛回來又還帶著傷,不同於秘境和魔族這兩個可能涉及到整個修仙界的事件,桐嶺鎮事件的後續就交給魏武國本土的修士來操辦便可。
因此楊羽耀沒有催促,至於他提到的讓賀乾清訓練他讓他變得更強的事,楊羽耀不知道賀乾清是否有放在心上,也沒有追問。不過到了第二天早上,楊羽耀才確認賀乾清確實是有考慮該給楊羽耀增加一些針對性的訓練了。隻是沒想到這訓練居然是基礎得不能再基礎的跑步。
“在限製靈力的情況下跑步是嗎?”楊羽耀對這個安排倒是沒什麼意見,雖然現在他們走的這段積雪較厚,跑起來並不是那麼容易。但多費些氣力還是能做到的。“不過師尊你真的要和我一起跑嗎?”
“當然。”賀乾清笑著回應道。“塗山,你繼續駕車前行便可,不用等。”
“妾身領命。”塗山答道,驅趕紅色彗星向前,但她的餘光仍時不時向後瞥去,看到楊羽耀在賀乾清的陪伴下開始慢跑起來忍不住感慨這對師徒真是特立獨行。彆人是劍法對練,這兩位卻是選擇慢跑,甚至都還不是負重跑。這哪裡像是修行的樣子,連凡人中的武者和士兵的訓練都比這難度要高。
在雪地中跑步最難的地方是雪層的厚度和密度不均,因此會出現一腳深一腳淺的情況,導致連貫的動作被打破,從而使跑步變得更加費力。不過楊羽耀很快便應用起了記憶裡的一種類似於輕功的步法踏雲巔,即使不運用靈力,也可以不再陷入雪中。賀乾清看到楊羽耀立刻想到了對應之策輕輕一笑,加快腳步讓楊羽耀加速追上他。
正月的魏武國依舊寒風刺骨,平時行走時感覺不那麼明顯,但跑起來時感覺就不一樣了就算是有修為護體,當寒風通過鼻腔進入呼吸道的時候,楊羽耀都能感覺到隱隱約約的刺痛,畢竟這幾日的氣溫估計都在零下二十度左右,若是凡人,怕是在這山野間行走每走一步連呼吸都感到難受。
“主,主人?!主人他這是怎麼了?”塗山萬萬沒有想到楊羽耀返回時是被賀乾清抱著從空而降,似乎失去了知覺。他們不是去跑步嗎?難道遇到了什麼危險?可什麼危險能在主人師尊守在旁邊的情況下還能擊昏主人?塗山驚慌地心想,一時間思緒萬千。
“累暈過去了而已。”賀乾清平靜地說道,顯然這是事實,否則他也不可能如此冷靜。隻是……塗山看著賀乾清的眼神微妙起來。她很難相信,一個修士隻是跑步把自己給跑暈過去了。於是乎她不免產生了某些不便言說的想象,但塗山很快掐斷了它。不管他們是不是做了除跑步以外的其他事情,她敢當著賀乾清的麵瞎想就是不要命了。認清自己身份的塗山自然不敢再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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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耀,醒了?感覺如何?”賀乾清剛把楊羽耀抱回馬車箱,楊羽耀就醒了過來,他望著車廂的頂部,感到丟臉得想要逃避現實。
“還……還好。”楊羽耀答道,心裡卻一點兒也不好。他先前完全沒有意識到在完全不動用靈力的情況下,體能恐怕比凡人還差。而且還丟臉地暈過去了。簡直就像大學時考體能低血糖的那些女生。
“明天還繼續嗎?”賀乾清問道。
“繼續。”楊羽耀握了握拳,堅定地說道。
“可是我是去找仙師大人……”決定離開桐嶺鎮的李奉知看著大家給他湊的路費,不好意思拿。畢竟他不是向鎮子裡的大家期盼的那樣去找一家宗門拜入其中,而是想要追上離開鎮子的仙師大人,哪怕是死皮賴臉也要賴在他身邊。
“那也很好啊,畢竟仙師大人確實厲害。”周叔鐵了心要把大家湊出來的錢塞給李奉知,他們甚至偷偷在包裹裡塞了好多顆靈石,“以前老先生幫大家夥那麼多,我們都還來不及回報。現在能多幫你一些也算是報答他老人家了。”
“是啊,阿知。拿著吧。”
“阿知,拿吧。路上照顧好自己!”
鎮上的居民紛紛勸導道,李奉知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收下了大家的心意。給送他出鎮的眾人深深鞠了個躬後,李奉知背著行囊,徹底踏上了修行之路。
“希望阿知能早日和仙師大人相遇。”小蕊的母親劉姨將手搭在女兒的肩膀上,為李奉知祈禱道。
“老周,快回來!上頭派來確認是邪修作惡的仙師大人們到了!”就在送行的眾人還在目送李奉知遠離時,一個和周叔歲數相仿的男子喘著粗氣跑了過來說道。
“好,我這就回去!”周叔答道,如今鎮子看似群龍無首,實際上周叔就是現在這個鎮子的領導者。
等周叔等人返回時,到來的幾名修士已經接受其他鎮上居民的招待坐下,嫌棄著為他們準備的茶水。到來的修士兩男兩女。男的一個留著長長的胡須,看起來四五十歲的模樣。另一個男子衣著較為簡單,一副弟子打扮,看起來二三十歲的模樣。而那兩名女修,一位看起來三十來歲,看起來特彆有韻味,另一個則年輕不少,大概十幾到二十歲的模樣。兩名女子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楚楚動人。不過這個鎮子的人普遍長得不錯,又在不久前見過楊羽耀那般絕色。相較之下,這兩個同為修士的女子,饒是精心打扮也不太夠看了。
鎮上的居民對於這幾個修士的容貌毫無波瀾,但對於他們傲慢且不屑的眼神印象深刻,雖然紛紛順從地低著頭,心裡卻升起了強烈的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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