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書樓,由於此番出來的主要的任務已經完成,沒有了具體計劃的他們便隨意逛了起來。於是,他們再次走成了女子們在前麵隨意選擇想去的地方,男子們跟在後頭的走法。不過,畢竟是大集,街上人數不少,所以他們走得緊湊些以防被人群衝散。
今日特意來此趕大集的人有許多,很多都是全家出動親友相約,故而像楊羽耀他們這般好多人一同走的小群體到處都是。這些人裡麵有大量的修士,凡人同樣也不少。這也使得有些攤子會被十幾個人圍著,想看看攤子賣的是什麼都看不到。街上滿是此起彼伏的,各具特色的吆喝聲,這般擁擠又嘈雜的環境,讓楊羽耀感到了有些眩暈。
在他的不適感更嚴重之前,楊羽耀被賀乾清捂住眼睛,帶到了街邊人較少的位置,稍作休息。不到一會兒,注意到楊羽耀和賀乾清離隊的其他人也走了過來查看情況。
“娘親,你們先走吧,我在這裡休息一會兒……”稍微緩過來一些的楊羽耀臉有些紅,說道。彆人都沒有問題,就他一個會如此,實在是讓他感到很難堪。可偏偏,身體的反應不能完全由意識控製。雖說楊羽耀可以靠自我暗示穩住自己,但當周遭的人數多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這暗示也不起作用了。
“不急,現在又沒有什麼急事,何況此時人確實太多了些,等等待人群散去些逛起來也更舒服。”桃玉憐沒有將楊羽耀和賀乾清單獨留下的打算,溫柔地說道,當她的目光與賀乾清相對,她看向賀乾清的目光中滿是欣賞。
“嗯嗯,而且既然我們是一起出來的當然應當一起走!大家在一起才是最開心的!”楊羽薇連忙附和道。
“謝謝……”楊羽耀的心中有一絲觸動,他的家人們似乎在告訴他,他不需要勉強,他們也可以遷就他。
“確實,我們就在這裡等一等吧,人太多了走起來確實不爽快。”竺墨蘭讚成地說道,她目光所及的地方,有一個被擠得受不了了的修士試圖禦劍飛走,然而卻被人群擠得離劍越來越遠。這般景象,不說是楊羽耀了,他們這些本來挺喜歡熱鬨的人看到都有些慌。於是他們就近找了一間茶館進去喝了半個時辰的茶,再出來時,人流量最高峰已經過去了,街道終於不再是人擠人了。
這也使得那些商販們的吆喝也變得清晰了很多,終於能讓人聽清楚他們究竟在喊些什麼內容了。無論是哪個世界,正兒八經的商販們總會想方設法的宣傳他們的商品,叫賣無疑是成本最低的一種了。不過楊羽耀依稀記得,在他小時候,他們那個區還有一種升級版的叫賣宣傳方式,便是商戶請那種車身上帶喇叭帶顯示屏的宣傳車,走街串巷地宣傳他們的優惠活動。不過由於被太多人投訴擾民,那個區現在已經徹底禁止這種宣傳方式了。
而水仙路的這些商販們,他們沒有那樣的技術支持,但也各出奇招來吸引路人們的注意。有做了一麵高高的幡來吸引顧客的,又訓練了兩隻小猴在攤位戲耍各種把戲的,有養了一群發光的引路碟讓它們繞著攤主飛,以此吸引了不少姑娘圍在此處。
楊羽耀他們甚至看到一個賣解毒丸的修士,不停地換各種毒蟲毒蛇戲耍,一會兒拿條眼鏡蛇,一會兒掏出一隻毛茸茸的大蜘蛛,一會兒又把蜈蚣和蠍子分彆放在兩邊的手臂上讓它們順著他的手臂亂爬。這些可都是貨真價實帶毒且沒有經過特殊去毒處理的家夥們,它們中的一些,甚至可以毒翻這個也隻有築基期的修士。
但他不得不冒這個風險以證明他的解毒丹是真實有效的。修士們的眼睛可是狠毒辣的,想要靠民眾不懂毒物的心理拿無毒的蟒蛇王錦蛇之類的外表嚇人的家夥來蒙混過關是不可能的。
楊羽耀發現,就算攤主是修士,他們也會采用不需要長時間供給靈力的方式來製造些噱頭來吸引人。畢竟假如他們的靈力量能維持他們這麼做,他們基本上也不需要辛苦地擺攤賺錢了。
表演是極具趣味性的,但還是要加上精心設計過吆喝,才能更好地達到宣傳所售賣的東西的目的。而這其中,有的單是吆喝本身,都足夠具有吸引力了。有的像是自己編的一段唱詞,有的則以魔性洗腦讓人聽完難忘。各式各樣的攤子讓走在路上的行人們應接不暇,眼花繚亂。
“賣龍鞭!貨真價實的龍鞭!無比名貴之物!難得一見咧!”有個聚集了不少好奇的路人的攤子的攤主大聲地吆喝道。他的叫賣聲將楊羽耀一行人的目光也吸引了過去。
這是一個賣靈材的攤子,被攤主宣稱為是龍鞭的,經過風乾的東西被特意架高擺在攤子中央最醒目的位置,那玩意看起來尺寸不小,而且看其形狀好像確實是那麼一個東西。但正如攤主所宣稱的那般,龍鞭的確是個非常稀罕的靈材,畢竟在如今龍和蛟都極其的罕見,絕大多數人都沒有見過活物,故而它們產出的相關靈材也極為稀有,幾乎隻有非常懂行的人才能辨識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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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真的龍鞭嗎?好大呀。”楊羽薇好奇地喃喃道,她看到那些圍在這家攤子旁的幾個修士已經開始不斷抬價來爭奪這條龍鞭了。
“絕對不是。”楊羽耀毫不猶豫地說道,甚至說得有些咬牙切齒。楊羽薇好奇地看向楊羽耀,想知道他是如何判斷出來的。桃玉憐伸手隔著薄紗的袖子,捂住了正要開口詢問的楊羽薇的嘴,這讓楊羽薇更加的困惑了。
“這個,應當是來自鯨的那物。”竺墨蘭給出了她的猜測,賀乾清則低下頭,看著微微顫抖著握緊雙拳,努力控製自己情緒的楊羽耀。
“小耀,那條龍在你麵前露出過那物?”賀乾清傳音問道。他當時急於趕走那條惡龍,倒是沒有注意到那龍族男子的是否穿著如此的暴露,但他知道,在他趕到之前,他的寶貝徒兒在境界差距如此巨大的情況下與之進行了異常艱難的抗爭。收到賀乾清的這個提問,楊羽耀的身軀極難察覺地一顫。然後被賀乾清撫摸了頭頂。
“彆怕,為師知道小耀你很厲害,並沒有被那那條爬蟲做到那一步。能在那種情況下還能與之戰鬥那麼久,小耀你非常非常的了不起。”賀乾清安撫地傳音說道。他將楊羽耀帶出海中,他為楊羽耀更衣,賀乾清當然無比清楚楊羽耀在他未趕來時遭遇了什麼,那條龍又對楊羽耀做到了什麼程度。
於賀乾清而言,就算是楊羽耀真的被那龍徹底侵犯,他也絲毫不會嫌棄。他哪裡舍得嫌棄又哪裡好意思嫌棄?是他的不夠強大未能保護好才會讓自己所愛之人遭遇此危險,是那龍心懷淫邪之意企圖強行掠奪。但賀乾清並不能將他的這個想法告知於楊羽耀。這可能會讓楊羽耀反而多想。既然此事本就並未達到那種地步,又為何要做那樣的假設呢?
“師尊……那條老泥鰍它有兩根……”楊羽耀傳音過去的聲音都帶著顫,他終於將他那時目睹時所震驚的恐懼告知於賀乾清。雖說楊羽耀看過一些介紹自然生物的紀錄片,知道蛇類有如此結構,他也知道蛇被稱為小龍,但並不代表著龍就應當有那樣的結構啊。尤其是那樣的結構出現在人形的身上時,那種荒誕和違和帶來的恐懼感更是到達了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