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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世界,在研究所,楊羽耀所從事的工作是高度保密的工作。雖說因為他不是直接隸屬於軍方,保密程度沒有高到他這個人必須與舊識徹底斷絕來往,如同人間蒸發一般。但他和他的團隊都是簽了極高級彆的保密協議。
他不可以向除了工作夥伴以外的任何人提及他工作的內容,而他所做的一切,他所得到的表彰和頭銜,也隻有他死了才能公之於眾。
而如今,他在那個世界確實是已經身亡了,楊羽耀估計官方都已經公布出了一部分他的信息。這保密協議似乎沒有必要遵守了。但楊羽耀又還活著,他在這個世界以同那個世界全然不同的身份活在這個世界上。
那麼,他可以同身為這個世界的人的談及那些工作了嗎?還是說,他應當繼續保持緘默?楊羽耀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其實就算是簽了保密協議,像他們這些研究技術的,有一種情況可以人還活著的情況說及些許相關的事情,那就是技術已及出現了迭代。尤其是已經迭代了兩代三代了,在這種情況下。隻要不談及核心內容,透露出來的信息就算被有些人截獲,也已經失去其應有的價值。但他所帶領團隊攻克的那些技術已經迭代了嗎?楊羽耀無法知曉。
“我所研究的,是關於信息的保密內容。”最終,楊羽耀給予了賀乾清這樣一個既有些意外,但細細想來也不是太意外的回答。
“好,我知道了。”賀乾清笑著說道,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半個多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對於夏都來說,這春天似乎還沒有正式抵達。主院的那棵玉蘭,看起來依舊顯得光禿禿的,隻有枝杈間不起眼的凸起,預示著即將綻放的滿樹花朵。楊羽耀抬起頭看著這棵玉蘭,認真地挑選了許久,終於選中了一枝心儀的枝條。
隨後他腳尖輕點,一躍而起。便落到了一枝粗壯的枝丫上。他沒有動這些有碗口粗的枝條,隻選擇了一枝隻有筷子粗細的枝條,精妙地控製靈力將其利落地斬斷。便攜枝跳下,他衣袂翻飛,好似一隻仙鶴起舞,落入凡間。
桃玉憐站在窗邊看著楊羽耀,這景象很美,她卻感到了惆悵,她這個漂亮得好似仙兒般的長子,不時會讓她覺得他隻是來人世間稍稍停留片刻,轉身便會離去。就是不知婚姻這個紐帶,能否成為係住他的繩子,讓他能夠留得再久一些。
而明日,楊羽耀將會真的離開,同賀乾清他們一起,再度前往玉桂。桃玉憐雖然知道留在府中無法讓楊羽耀充分的施展拳腳,她的這個長子有與他的相貌一樣驚豔於世的才華,他值得擁有更廣闊的天地。可理智上明知如此,心中卻依舊不舍。
更何況,在這一年,楊翼新和楊翼嫿他們兩兄妹也將在年中後開始同他們的父母一起,駐守邊疆。那之後若再想見麵,也要隔許久了。身邊的孩子都在漸漸長大,然後各奔東西。終有一天,她的次子和小女兒也將長到成家立業的時候,楊羽軒大概率會選擇像他的父親一般,也成為一名武將。而她的小丫頭,也會嫁為人妻。
“娘親。”在桃玉憐有些走神的時候,楊羽耀來到了窗邊,抬頭看著在主屋裡的桃玉憐,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又多了一枝玉蘭的樹枝,並遞給了她。
在桃玉憐接過來的一瞬間,那些偽裝成樹枝上的小疙瘩的年幼的花苞便迅速地膨脹,先是變得毛茸茸,然後“噗!噗!噗!”地,鼓鼓囊囊的花苞爆開,綻放出一朵朵如玉般的潔白花朵。迷人的花香味瞬間沁人心脾。
“小耀,謝謝。”桃玉憐不知道楊羽耀是不是因為覺得她有些沮喪才做出如此舉動。但她確確實實是,感到了開心。
“不客氣。”楊羽耀說罷,便返回了東廂的屋子。而他手中拿著的另一枝玉蘭的枝子,在他走動的時候,從他的手中消失不見。
桃玉憐是知道楊羽耀是把那枝玉蘭樹枝傳送到了玉桂,因為楊羽耀問過她能否這麼做。楊羽耀這般小心謹慎,讓桃玉憐即憐愛又忍不住心痛,畢竟這棵白玉蘭,可是為他而種,楊羽耀當然可以隨意地決定如何安置這棵樹。
可楊羽耀依舊沒有完全融入他們這個家,他仍舊在把自己當做客人,要知道,每年玉蘭花開的時候,楊羽軒和楊羽薇都會主動摘下一枝玉蘭插在自己的房間裡。他們兩個,可從來沒有這般小心翼翼地詢問自己能不能這麼做。
“要如何才能……”桃玉憐低聲喃喃道。
返回玉桂的那天,夏都能來送行的人都來了。楊羽耀看著竺墨蘭和遊霜降,詢問她們倆是否真的決定現在就同他們一塊去玉桂了。畢竟現在的玉桂,職工宿舍還沒有建好,他的便攜式木屋又已經住滿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