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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將近兩年,以客人的身份再次回到青鋒宗的感覺很微妙。楊羽耀猶記得他被趕出青鋒宗的時候,在人們的謾罵聲中,忍著一身的痛,咬著牙一步步走下高高的石階。
那時的他幾乎每走一步就罵一次石階這個設計,就連無辜的,算起來是他師伯的青鋒宗的創建者都被楊羽耀在心裡問候了好幾回。
一眨眼,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年……兩年啊,楊羽耀突然有些恍惚,時間怎麼會過得這麼快,眨眼間他就徹徹底底穿越到了這個世界差不多兩年了。雖說他這個穿越……楊羽耀不知如何定義自己的穿越了。
原本他以為他是那個沒有靈氣的世界的人,穿越到這個世界,如今一番了解後,卻發現自己的靈魂本是這個世界的神,本要轉世曆凡卻意外去到了那個世界。而導致這一情況的眼球怪物又糊裡糊塗的選中了他,想把他的靈魂送到這個世界為它所用。
然而第一次沒成功,扯走了他的一魂一魄,後來又直接引發他的心臟病將他殺死。那他現在這種情況,究竟還算不算穿越?還是說,他這應當叫做穿過去再穿回來?
楊羽耀止住自己越來越偏的胡思亂想,保持著淡漠的表情,與賀乾清並肩,跟著親自來迎接他們的青鋒宗宗主前往談話的地方。一路上,他們碰見了不少青鋒宗的弟子,但他們許多都匆匆撇開視線,不敢與楊羽耀對視。
他們這怎好意思與楊羽耀對視呢?當時信了楊羽耀真就叛變了宗門出賣宗門機密,並開口辱罵的人不在少數。結果沒過多久事情就發生了驚天的大反轉。這令他們再見到本人時難免會想起自己當初的愚蠢。
他們甚至有人還懼怕,懼怕楊羽耀記得當初他們中誰用過怎麼樣的惡毒的語言去攻擊他,害怕楊羽耀記著仇,因此想要報複他們。他們之中,甚至陰暗地希望楊羽耀徹底被廢,淪為某人的孌寵甚至是死去,這樣才無法有機會報複他們那時的惡意。
可真正的天才從不會輕易陷落,哪怕楊羽耀十分希望可以低調,哪怕青鋒宗在發生這樣的事情後猶如被修仙界排除在外,留在青鋒宗的人們依然知道,楊羽耀重拾了修為,不再常年待在清元峰不離開的他甚至混得比過去更加的風生水起。
就連出身,也從過去來路不明被賀長老拾回的孩童,變成了來自一個強大修真世家,並且擁有夏國皇室血統的尊貴之人。本就因驚人天資和絕色容顏而難以高攀的同門,如今更加的可望而不可及。
“天啊,為何他看起來比還在青鋒宗時更美了?”
“因為穿的不再是弟子服?可他的臉,單看好像也比過去更加的精致……可為何他已經開始戴冠束發?今年他應當也才年方十八,尚不到束冠的年紀啊?”
“他怎麼會突然回來?他與乾清仙尊要重回青鋒宗麼?”
“大概率是不會回來,聽說他和乾清仙尊建立了一個……嗯,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宗門的組織光羽。既然如此他們何必回來被人使喚呢?”
這些弟子偷偷地傳音交流著,雖目光不敢與楊羽耀對視,卻依舊在悄悄地談論著他們。他們好奇、羨慕甚至嫉妒,但不管他們心中是何種情感何種想法,作為話題中心的楊羽耀,目光不曾偏斜,也沒有落在他們任何一個人身上。
青鋒宗的弟子們第一次知道,楊羽耀這般嘴角在不笑時也會自然上揚,眼眸好似多情似春水的麵相,眼中完全沒有笑意時也能讓人覺得冰冷得如同拒人於千裡之外。
但事實上,楊羽耀並未對青鋒宗有很強烈的惡感,即使他曾在青鋒宗遭遇那樣的對待。但在導致那一情況的主要的推手都悉數死亡後,他對青鋒宗也沒有多少恨意了。他之所以現在給人這種感覺,純粹是太過於緊張的緣故。
畢竟他對他人投向他的目光感知太過於敏銳,哪怕那些目光躲閃著,偷偷摸摸的,也並未被楊羽耀所忽略,恐懼感在他的胸口升起,而他又不能躲到賀乾清的身後把自己隱藏起來。因此人難免緊張起來,因而一不小心,就泄露了過多懾人的氣勢。
不過走在前麵的張閒之比楊羽耀更加緊張。楊羽耀的無意釋放的氣勢同樣讓他感到恐慌,賀乾清在他的身後更加令他恐懼。之前賀乾清當著他的麵手刃策劃了那場對楊羽耀的謀害的長老與弟子的畫麵至今仍清晰地存在他的記憶裡。
張閒之深怕賀乾清看他的後腦勺越看越不順眼,覺得最終還是應當清理掉他。張閒之想不明白父親這個年歲與自己相仿的好友天資為何如此的驚人,這離開青鋒宗也沒有多久時間,竟然又晉升了一個大境界!
原本大乘期的賀乾清已經強得可怕了,現在渡劫期的賀乾清若是真的決定動手,如今的青鋒宗根本無人敢攔,無人能攔。
他們終於到達了青鋒宗的會客堂,這附近還有不少其他的建築,應當是青鋒宗一個比較主要的辦事地點,明明是自己曾經待過十多年的宗門,楊羽耀卻感覺十分的陌生。他回憶起來的那點兒零碎記憶,不足以讓他對這裡產生熟悉的感覺。
而賀乾清的目光則迅速地掠過了旁邊的樓閣,那些曾因他的暴怒而被摧毀的地方,倒是已經重建完成了。隻不過,即便大部分的故人都還在,卻已是物是人非之感。
他們進屋入座,窗外斑駁的樹影透過窗戶投影到了地麵上,像是誰把一攤墨灑在了這裡。
一名穿著青鋒宗弟子服的女弟子進來為他們沏了茶後就退了出去,離開前她的目光在楊羽耀身上停留了一小會兒,眼中似乎有話想說,可對於楊羽耀來說,不管過去他們曾經有過什麼樣的瓜葛,現在的他已經全然記不得了。
“那麼,賀仙尊這次來,所想與我青鋒宗談的合作具體是什麼呢?”張閒之開口問道,目光卻不時往楊羽耀身上瞟。
甚至忍不住悄悄地咽口水,這個少年一如既往的美麗,漂亮到許久不見依然會再度對他產生不應當的欲念,這曾讓他非常的恐慌,因此他曾希望不要再見到這個少年,以免自己控製不住。
他不甘也不爽,他不理解,賀乾清如何在與這個少年長期在一起的情況下,能夠按耐得住的?有著這般相貌的徒弟,他怎麼能做得到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