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修士達到了合體期及以上境界時,靈魂同肉體一般,也會變得異常強大,而這也使得他們對搜魂這種被強行讀取過往記憶的術法擁有了一定的抵抗能力。因此想要從這般境界的修士身上挖出他們所隱瞞的秘密,難度就大了不少。
而這次被渡影劍宗等幾個宗門聯合抓住的那名邪修的境界,就恰好是合體期。單單是為了控製住他,防止他逃跑或自爆都費了這次行動的修士們不少的功夫。撬開他的嘴就更加的費勁了。不過好在,經過一番努力,渡影劍宗的修士們還是找到的方法挖出了一些信息。
首先,這名修士姓庫名路,已有五千餘歲,曾經是一名宗門修士。不過他的宗門,如今已經消失在了曆史的長河之中。
“又是五千年前啊,修仙界在五千年前時似乎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夏國是五千多年前建立的,師祖他創建新的陣法布陣手法亦是在五千年前。”楊羽耀稍稍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如賀乾清所願地坐到了他的腿上,任由賀乾清抱。“對了,還有周滄鏡前輩,也是五千年前的。”
“照理說,出現如此多的變化,足以稱得上是一個時代。卻好像沒有什麼特彆標誌性的一係列事件被記錄以解釋這個時期為何會出現如此多的變化。”楊羽耀感到有些疑惑。
修仙界的曆史中,被分為有偽神橫行年代,鬼族鼎盛年代。在鬼族鼎盛年代的後期,人族修士得到了來自仙神的賜予,迅速地強大且空前的團結。
與此同時,妖族開始向人族修士示好,並協助人族修士開始清算早已在人界作惡許久的魔族,並最終將魔族趕回了魔界。
人族修士甚至一度占據了魔界大片區域,隻是魔界並非是人族修士適宜久待的地方,加之在魔界總歸時魔族更加占優。於是人族修士與魔族簽訂了契約,禁止魔族再進入人界,而人族修士也退回人界,將已經占領的魔界地區還給魔族。
此後的萬年間,人界與魔界之間的入口一直有修士在看守。不過從如今的情況來看,部分魔族找到了可以不受曾經簽訂的契約束縛的方法再度侵入人界。重新給修仙界帶來了大麻煩。
但看這漫漫曆史進程,每個時代確實都有其鮮明的時代印記和變化,而修士們對術法的研究掌握也是與時代的變化同調地,呈現階段性的爆發性的態勢。五千年前修士們同樣迎來了術法發展的一次高峰,卻不像之前,看不出有什麼事件促成了這一次規模性的發展。
“確實,而且五千年前明明離現在並不久,相關的記錄卻嚴重的缺失。”賀乾清將他的鼻尖探出楊羽耀的發間,說道。哪怕如今每晚都與自己道侶夜夜笙歌,翻雲覆雨。賀乾清依舊不覺得抱著楊羽耀會感到絲毫膩煩。他甚至想一直抱著放手。
“師祖他沒有同師尊你講過嗎?”楊羽耀好奇地問道。他沒怎麼在意賀乾清說五千年前距離如今並不久的說法。五千年的時光很漫長,但對於擁有悠長壽命的修士大能來說,五千年是完全可以活到的時間,確實就顯得沒有那麼漫長了。
而楊羽耀的師祖,曾活了兩萬餘歲,且一直活到了最小的徒弟收了楊羽耀這個徒孫的南山仙尊無異是經過了五千年前的那段歲月的。就算曆史記錄嚴重缺失,作為親曆者,南山仙尊應當是清楚五千年前還發生過什麼特彆的事情的。
“過去我未曾意識到這個時間段如此的特殊,便沒有特地問過。”賀乾清略微有些懊惱和後悔。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活了那麼久的南山仙尊無疑是寶藏中的寶藏。
更何況南山仙尊不像其他的同樣也存世許久的修士大能那般紛紛找個好地方閉關起來後便幾乎不再出來,他雖然也會閉關,但相對於其他人,南山仙尊閉關的時間短太多了。絕大多數時候,他都在行走世間,飽覽世間萬象。
南山仙尊滿肚子的故事與秘史,隻是當年南山仙尊尚在人世時賀乾清對這些並不感興趣,便甚少主動去同南山仙尊了解。如今回想起來,難免有些遺憾。
楊羽耀抬起手,摸了摸賀乾清的臉頰。他想要安撫自己的道侶,但被賀乾清禁錮在懷中,又是背對著賀乾清,哪怕身體柔韌,也做不出太多的舉動。而且他一向不是個嘴巴伶俐的人,一時也說不出非常恰當的安撫人的話,因此楊羽耀也隻能使用行動表示。
楊羽耀的這般舉動讓賀乾清忍不住微笑,他抽出一隻摟住楊羽耀的手,覆蓋在楊羽耀撫摸他的臉頰的那隻手上。細細感受著自家少年掌心的溫度與質感。
楊羽耀的這具身體的雙手,從小到大基本沒做過什麼重活。洗衣打掃挑水,在青鋒宗時這些活每天都有雜役幫忙做好。待到了可以修行的年紀,引氣入體後的楊羽耀幾乎是瞬間就掌握直接使用靈力禦使飛劍的本事。
因此他這雙手,連習武之人幾乎必有的抓握武器留下繭子都沒有,也沒有因為做重活,而出現骨節明顯變大變形,青筋突起的情況。這令楊羽耀的手看起來修長標致,甚至每一個指甲都長得工工整整的,漂亮得很。
這看起來無疑是一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養尊處優的少爺才能擁有的雙手,楊羽耀總被人誤認為柔弱實力不濟,和這雙手多少也有些關係。這看著,實在是不太像一個經常持劍戰鬥的修士所能擁有的手。
但賀乾清不需要楊羽耀的有雙布滿繭子的手。他隻想把楊羽耀的每一個地方都養得漂漂亮亮的,這會讓他充滿成就感。因此隻要楊羽耀不主動要求去做的事情,賀乾清從來舍不得強製要求楊羽耀去做。
“我們繼續說薑成森他們從庫路那裡問出的信息?”賀乾清微笑著問道。南山仙尊已經隕落那麼多年了,他不至於到現在沉浸在悲傷中走不出來。隻是提起自己的師尊,賀乾清難免不懷念而已。
“好。”楊羽耀答應道。
“庫路說,他們這夥邪修的頭目,其實是他以前的一個名叫沈誠的同門。他也不知道為何沈誠活著回來後,變成了那副模樣,並要求他們稱呼他為趙大人。”賀乾清開口道。
他醇厚的聲音以稍微緩慢一些的語速講話,像是在念詩歌或散文,特彆的好聽。但賀乾清現在所講的內容,則與詩歌,與散文,與一切爛漫的文學都毫無關係。
“活著回來?這位沈誠遭遇過什麼嗎?”楊羽耀疑惑地問道。
“或許可以說是一場人為製造的劫數。”賀乾清答道。“薑成森說,他們費了好大功夫,才從庫路這裡挖掘出他死活不願意透露的關於他與沈誠之間的故事。”
“一場陷害?還是像趙翼那般遭遇極端的欺淩?”楊羽耀在賀乾清停頓下來整理話語的時候忍不住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