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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公良益他是什麼情況，他怎麼就成了斷袖了？”待回到了將軍府，楊羽薇好奇地問道。
“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啦，”楊羽軒撓了撓頭答道，“我們現在這個年紀，不是陸續開始對姑娘有好感了嘛，但阿益一直對見過的姑娘都沒有興趣，我們原本還以為他口味太挑，一般的姑娘看不上來著。”
“然後前些日子阿益他告訴我，他似乎對男子會有感覺，把我給嚇到了。不過他接著又告訴我，他對我這樣的沒興趣。”楊羽軒慶幸地拍拍胸口說道，“據我觀察，他喜歡的是那種生得比較清秀女相，看起來楚楚可憐的那種少年。”
“……”雖然沒有參與討論，但有在旁邊聽著楊羽軒和楊羽薇的聊天的楊羽耀心情有些複雜。
“可大哥又不是那種模樣的少年。”楊羽薇倒是能夠根據楊羽軒的形容想象出公良益喜好的少年類型是什麼模樣的。
他們這種家世的不會有那種模樣的少年，但在那些舞樂坊成為伶人的少年，以及被作為男寵豢養的少年中，就會有這般模樣的。他們會流露出嬌軟的神情，讓人對他們心生憐愛，以此討好給他們提供生計的人。
而他們這般出身的人，縱然也有生得如姑娘般模樣俏麗的少年，但絕不會讓人感覺楚楚可憐。哪怕是最不受待見的庶子，出生在這樣的家族，怎麼也高人一等。
不過話又說回來，長得好看的孩子，至少在夏都這邊，基本沒有不受寵的。畢竟沒點兒實力，也養不出漂亮的孩子。
孩子漂亮像父親，那是孩子完美繼承了美男子父親的容貌，自然是值得嘚瑟的。若孩子像母親，同樣也值得驕傲。能娶到大美人，那更是實力和魅力缺一不可。
因此作為可以被炫耀的資本，至少漂亮的孩子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會被受寵愛的，除非長大後發現是個大傻子，或是秉性惡劣到父母都忍不了。因此被寵愛的孩子，怎會讓人覺得楚楚可憐呢？
而楊羽耀，作為特例，雖說多年前的變故讓他離開了楊家。但在賀乾清的養育下，也絕不會流露出這樣的神情。
就算是在那個沒有靈氣的世界，就算楊羽耀不受父親待見而母親更是在他出生後隻露過一次麵就將他棄之不顧。他的家世也沒有差到讓他變成無比卑微的模樣。楊羽薇的質疑，合情合理。
“哥的話，我想不能做一般例子討論吧？哥是已經好看到，就算原本隻喜歡女子的男子都會被他傾倒的程度。所以哪怕哥不是阿益他喜歡的模樣，當然也會讓阿益這樣本就喜歡男子的人……哎……”楊羽軒為難地歎了口氣。
“……”雖說是被弟弟間接地誇讚了自己有魅力，但楊羽耀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他接受與賀乾清在一起並不代表他喜歡自己被同性有那方麵的喜歡。這種說法，聽起來實在是有些像是說本來正常的人因為遇到楊羽耀變得不正常了。
“你們原本與那位公良益的關係比較好？”雖然不怎麼喜歡楊羽軒的說法，但並不打算怪罪自己弟弟的楊羽耀問道。
“是比另外幾個要好一些，他沒那幾個那麼煩人。”楊羽薇率先答道。
“嗯，他挺講義氣的。”楊羽軒接著說道。
然後楊羽軒和楊羽薇你一言我一句地同楊羽耀大致介紹了他們這群上真院弟子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戎家兄弟、公良益他們幾個是一個小圈子，偶爾會與楊羽軒楊羽薇他們一起玩，但算不上楊羽軒楊羽薇的好友。
不過公良益是這個小圈子裡和楊羽軒玩得最好的一個，也是楊羽薇覺得這個小圈子裡麵最討喜的一個。楊羽軒和楊羽薇都都各自有自己的小圈子。
楊羽薇的小圈子都是姑娘，不是特彆的節日，一般不會相約一起出門。通常是去到對方府上拜訪。
而楊羽軒的小圈子裡那幾個，家教都比較嚴，也不知道家教寬鬆的楊羽軒是如何同他們玩到一起去的，這幾位休假時基本上也最多隻能約個一兩個出來，隻有上真院開學後，才能聚齊人一起活動。
然後楊羽薇的小圈子裡的姑娘們中，又有楊羽軒小圈子裡的好友和戎憲他們那個圈子裡的人的姐妹，因此他們雖都有各自的小圈子，卻又彼此相互有接觸。不過，即便是那些明顯與楊家有矛盾的朝臣家的孩子，隻要在上真院裡，他們也會維持表麵上的和平。
聽著楊羽軒和楊羽薇如同閒聊一般的介紹，李奉知卻感到自己的背後都要被冷汗浸濕了，明明楊羽軒和楊羽薇甚至是還未正式進入朝堂的將軍家的少年少女，卻已經需要小心翼翼地處理人際關係了。哪怕是不喜歡的人，也要避免表麵上的交惡。
朝堂之外尚且如此，皇子之爭豈不更加可怕？幸好他選擇了去追尋楊羽耀，而不是待在魏武國，否則他恐怕就被強行帶回去不得不麵對這一切了……
“奉知，你怎麼了？是在擔心被你父皇尋回去麼？”楊羽耀傳音問道。
“是……不過我相信有師尊在的話，他們肯定沒有辦法做到。”聽到楊羽耀的聲音從自己的腦子中響起，李奉知心中的驚恐便頃刻消散了。
“奉知他剛剛擔心魏武國的人尋來？”同樣也察覺到了李奉知異樣的賀乾清同楊羽耀傳音問道。
“嗯，不過我想他現在已經沒事了。”楊羽耀回應道。楊羽耀自己是不喜歡涉及政治這塊，因為他很煩做管理層的那些零零碎碎的事情。可他從未將這種情緒和感想灌輸給李奉知，李奉知卻顯得比他還怕這些。
大概他們是真的有緣吧，兩個對皇權完全沒有一點兒野心的人成為了師徒，正常情況下，某個流落民間的人知曉的自己的皇子身份，其想法應當是“我誓要奪回我應有的一切。”的可能性更高一些。畢竟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皇權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哎！我也要大哥摸摸頭！”楊羽薇無意回頭朝楊羽耀他們這邊瞥了一眼，便看到李奉知特意低頭給楊羽耀摸頭安撫。雖然回應楊羽耀說有楊羽耀在就不擔心了，但楊羽耀主動地接觸安撫，他是絕對不會拒絕的。
“我也要！”楊羽軒也緊接著喊道。他羨慕也有些嫉妒了，他這個弟弟都還沒怎麼被自己哥哥摸過頭呢！於是楊羽軒連忙湊到楊羽耀麵前，甚至朝楊羽耀鞠躬好方便他可以摸到自己的頭頂。
“二哥你怎麼可以插隊！”談及如何在上真院與同窗相處時顯得成熟穩重的楊羽薇瞬間又變回了孩子，因為楊羽軒突然擠進來氣得跺腳。
弟弟妹妹突如其來的請求讓楊羽耀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向來機靈的大腦短路了，竟一時間不知如何示好。賀乾清看著楊羽軒和楊羽薇為了得到楊羽耀的寵愛而爭風吃醋的模樣，忍不住大笑出聲。這樣的手足情多好，這景象，看著多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