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下,下使剛剛認錯人了,這裡沒有凶手。”
渡邊空麵色慘白如紙,身體抖若篩糠,那被斬斷手指的雙手鮮血如注,一滴滴灑落在地。
他強忍著內心的驚惶與恐懼,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一些。
“認錯了?”
李承乾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透著冰冷的嘲諷與不屑。
“哼,這等拙劣的謊言,也敢在朕麵前信口胡謅。”
“你認錯了,朕可不會認錯。”
“齊太師,魏指揮使,你們且上前仔細瞧瞧,是不是就是這個倭國人,妄圖對朕施以暴行,要打斷朕的腿啊?”
齊先生輕咳一聲,邁著方步緩緩上前。
他的目光在渡邊空身上仔細打量,片刻後。
他堅定的說道:“陛下,臣觀此人,確是那名凶犯!”
魏必武則是昂首闊步,虎目圓睜,慢慢的走了下來。
他看了渡邊空一眼。
就乾脆的說道。
“回稟陛下!臣可以性命擔保,正是此人無疑!”
“那日在東市,臣親眼所見,其麵容身形已深深烙印在臣的腦海之中,絕不可能認錯!”
“當時臣便立下誓言,定要將此狂徒緝拿歸案,以正國法。”
“未曾想,今日這賊子竟自投羅網,實乃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此等大逆不道之徒,竟敢冒犯陛下天威,簡直罪無可恕,當以最嚴厲之刑罰懲處,以儆效尤!”
說罷,他惡狠狠地瞪向渡邊空。
其他各國使臣們目睹這一場景,皆麵麵相覷,心中暗自驚歎不已。
有的使臣交頭接耳,小聲議論:“這倭國人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在大唐興風作浪,做出此等驚世駭俗之舉。”
還有的使臣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的光芒:“嘿嘿,這下有熱鬨瞧了,倭國這回怕是要在大唐的怒火中化為灰燼,自食惡果咯。”
鬆下有田此時早已呆若木雞,眼神空洞無神。
他的腦海中一片混亂,怎麼也理不清事情為何會在轉瞬之間急轉直下。
剛剛明明一切都還順遂如意,陛下對自己的態度也頗為和善,怎會眨眼間就風雲突變,變成了陛下親自追查凶手。
而且這凶手的矛頭竟莫名其妙地指向了自己一方。
剛剛不還是渡邊空在找凶手嗎?
他現在心裡無比懊悔。
雙腿發軟,幾近站立不住,心中仍存一絲僥幸,想要開口向陛下求情。
“陛……”
可剛艱難地吐出一個字,李承乾目光便直直地射來,死死地盯住了他,讓他後麵的話生生憋了回去。
李承乾看都不再看他一眼,麵容冷峻的對張顯懷下令道:“顯懷,將此人拖下去,割去他的舌頭,今晚把所有在長安的倭國人統統抓起來,一個都不許放過。”
“朕的大唐,豈容他人肆意踐踏,更不容許有人妄圖威脅朕的安危。”
“任何冒犯大唐威嚴之人,都必將付出慘痛的代價。”
這一番話,字字如珠璣,每一個字都飽含著帝王的威嚴,令在場之人皆噤若寒蟬。
“是,陛下!”
張顯懷領命,微微抬手。
一群訓練有素的錦衣衛迅速從大殿兩側湧出。
他們動作整齊劃一,幾步上前便一把架起鬆下有田,渡邊空和其他倭國人。
鬆下有田拚命掙紮,試圖掙脫錦衣衛的束縛。
他那微弱的力量在錦衣衛麵前,不過是蚍蜉撼樹。
鬆下有田隻能絕望地發出幾聲微弱的呼喊:“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那聲音在寂靜的大殿內回蕩,顯得格外淒慘,卻未能引起任何人的同情。
隨著錦衣衛將倭國人拖離大殿,兩個斷後的錦衣衛麻溜的拿出抹布,將地上的血跡擦的乾乾淨淨,然後輕輕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