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些那顏、牧主等小頭目,和家卷一起看押在景山後教場。畢竟人數太多,昭獄裡關押不下。
誰也沒有想到,定遠伯把漠南蒙古連鍋端了。這一下子抓來了兩千多貴族和家卷來,哪個監獄有地方放他們啊。
崇禎用手打開車窗的窗簾,看著從廣場西側錦衣衛衙門押來的俘虜。鄂爾多斯濟農地位最高,他走在最前麵。
他一身大明的囚服,帶著鐵鏈,眯著眼睛,在錦衣衛的嗬斥下,麻木的行走著。
剛從昭獄裡出來,他的眼睛還不適應外麵的強烈的陽光。用手遮著眼睛。
後麵是鄂爾多斯、土默特、哈拉沁、朵顏、阿拉善諸部台吉和塔布囊們。
他們蓬頭垢麵,脫去了金閃閃的質孫服,換上了破爛的麻布囚服,情緒十分低落。
這些麻衣質量很差,都是毛刺,弄得渾身癢癢,比疼還難受。錦衣衛就是故意的。
這兩百年來,漠南蒙古把邊民禍害慘了,他們心裡有氣,這是故意折騰他們。
他們不敢明著報複,總之也不會讓他們好過。錦衣衛是搞情報的,他們自然知道,漢人被抓到草原上做奴隸的悲慘。
“皇後請看,這些賊酋就是漠南蒙古諸部的首領了。定遠伯這次是一網打儘。我大明長城一線無憂矣。”崇禎有些炫耀的對著周皇後說道。
“除了蘇不地那個老狐狸,沒有參與戰爭,提前跑了外,漠南的台吉們都在這裡。”周皇後立刻恭維道:“這都是陛下慧眼識人,提拔定遠伯於微末之間,正所謂,千裡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定遠伯的成功都是陛下支持、信任的結果。”崇禎哈哈大笑,說道:“皇後怎麼也會順著朕說話了。不過你這話在理,如果不是朕給定遠伯機會,他還在遵化煉鐵呢。”
“楊凡的活兒乾完了。就差把西北穩定下來了。北方這是基本安定下來了。接下來就看遼東了。袁蠻子跟朕指天畫地的保證,隻要滿足他的一切要求,五年就能複遼。朕正拭目以待。”周皇後笑著說道:“袁督師之前連續取得寧遠大捷和寧錦大捷。殺傷建奴甚重,外麵還有傳言,老奴酋努爾哈赤就是在寧遠受了傷,才不治身亡的。可見,袁督師對付建奴也是有真本事的。陛下很快就能收到遼東的好消息了。”崇禎確麵有憂色的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那時候朕剛登基,很多事情不懂。現在看來,袁蠻子當時說的很多話都是欺我年輕,沒有經驗。現在回頭看他說的話,辦的事兒,朕有種被人哄騙的感覺。”在一個帝王嘴裡說出來這樣的話,是非常可怕的。
車裡頓時一陣寂靜,周皇後不敢接話了。後宮不得乾政,這是規矩。雖然這條規矩那得看是皇帝掌權,還是太後掌權。
要是在朱瞻基的皇後,孫若微看來,祖宗規矩就是狗屁。兵權都是他兄弟掌著。
但是,無疑崇禎是牢牢掌握著權力的。他性子古板,不可能讓後宮乾政,導致外戚權力失去控製,重蹈明英宗晚年被外戚政變的覆轍。
“朕直到看到定遠伯平定漠南蒙古才明白,五年複遼需要有一支有野戰能力的精銳部隊。可關寧軍除了憑借堅城打贏過野戰嗎。”周皇後默然,儘管她不懂軍事,但陛下說的在理兒。
關寧軍一年消耗國家百萬軍餉,卻是一支離開堅城就不能打仗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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