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濃稠得化不開,將午夜學園緊緊裹藏其中。老舊的教學樓在月色下投下張牙舞爪的陰影,像是蟄伏的巨獸,隨時可能擇人而噬。李曉明和林雨縮在手電筒昏黃光圈裡,腳步匆匆,沿著長滿青苔的石板路,向著校園深處那片荒蕪的植物園趕去。傳言,那裡藏著關乎古老預言實現條件的關鍵線索。
“林雨,你確定古籍上指向這兒?”李曉明壓低聲音,目光警惕地掃過路邊簌簌作響的灌木叢,那聲音仿若有雙無形的手在撥弄,透著說不出的陰森。林雨緊攥衣角,額角沁出細密汗珠,卻仍堅定點頭:“不會錯,那幾句晦澀詩文,反複比對方位,隻可能是這植物園,傳說當年建校時,這兒曾是祭祀之地,諸多秘密被封存在土裡。”
踏入植物園,腐朽氣味撲麵而來,混雜著刺鼻藥草味,是那些早已枯萎、形態扭曲的植物散發的。園中布局雜亂,小徑被瘋長野草掩沒,巨型藤蔓似蟒蛇纏繞石柱,花朵色澤詭異,花瓣邊緣掛著晶瑩黏液,仿若剛吸食過鮮血。李曉明手電筒光晃過,瞥見一尊尊缺胳膊少腿、滿臉青苔的雕像,雕像眼眸處空洞幽深,卻似有目光追隨二人。
“分頭找,動作快,這裡邪性得很。”李曉明囑咐完,便朝左邊走去,林雨咬咬牙,邁向右側。李曉明撥開荊棘,手背被劃出幾道血痕,鮮血滴落在地,瞬間被黑土貪婪吞噬。忽然,一陣冷風灌進衣領,脖頸後傳來絲絲涼意,他猛地轉身,隻見一個白影飄忽而過,隱沒在一片殘敗花叢後,待追過去,隻剩搖曳花枝,哪還有白影蹤跡。“誰?出來!”他喝道,聲音在靜謐園子回蕩,驚起一群夜鴉,“呱呱”怪叫著衝向夜空。
林雨那邊,正專注查看一尊刻滿符文的石台,石台冰冷沁手,紋路中似有暗光流動。她湊近辨認,卻沒留意腳下土地鬆動,“嘩啦”一聲,掉進一個隱秘深坑。坑內彌漫刺鼻沼氣,四周牆壁濕漉漉,繪著些模糊人形,扭曲舞動,似在舉行某種邪惡儀式。“李曉明!救我!”她驚慌呼喊,聲音在坑洞反複回響,帶著哭腔。
李曉明聞聲趕來,趴在坑邊,伸手去拉林雨,可就在指尖觸碰到林雨瞬間,坑底泥水翻湧,伸出數隻蒼白枯手,死死抓住林雨腳踝,用力往下拽。“彆怕,我來啦!”他拚儘全力,另一隻手抓住旁邊藤蔓,借力使力,額頭青筋暴起,一點點將林雨往上拖。那些枯手力氣極大,指甲深陷林雨皮肉,林雨疼得眼淚直流,卻咬牙堅持。終在李曉明嘶吼發力下,林雨被拉出深坑,二人癱倒在地,喘著粗氣。
緩過神,他們發現坑邊石台在掙紮中被撞移位,底下露出一塊腐朽木板,木板上刻著模糊字跡。李曉明忙湊近,用衣袖擦去灰塵,上麵文字似是古體,歪歪扭扭寫著:“月盈之時,血祭六芒,靈扉啟,咒印解,舊世歸,新世殤。”他皺眉沉思,林雨顫抖著聲音說:“這難道就是預言實現條件?月圓之夜搞血祭,打開什麼靈界大門,釋放舊世災禍,那咱們學園豈不危險至極!”
正說著,園外鐘樓傳來沉悶鐘聲,午夜十二點,月圓高懸,銀輝灑下那一刻,園中土地劇烈震顫,一道道血紅色微光從地底鑽出,勾勒出一個巨大六芒星圖案,光芒中似有淒厲嘶吼傳出,古老預言似被這詭異儀式喚醒,蠢蠢欲動,而李曉明和林雨,被困在這漩渦中心,直麵未知恐懼,身體似被無形力量禁錮,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恐怖景象蔓延,死亡陰影沉甸甸壓來。
“不能坐以待斃!”李曉明咬牙,強撐著抗衡那股禁錮之力,他餘光瞥見地上一根粗壯樹枝,拚力挪動身體,伸手夠到樹枝,朝著六芒星光芒薄弱處狠狠砸去。一擊之下,微光晃了晃,禁錮稍鬆,林雨也反應過來,二人合力,接連揮擊,每一下都傾注全身力氣。隨著“哢嚓”一聲,像是打破某種屏障,六芒星光芒破碎,土地震顫平息,嘶吼聲戛然而止,植物園重歸死寂,隻剩二人粗重呼吸與砰砰心跳聲。
“快走,這地方不能久留,得回去找老師同學,商量怎麼阻止這可怕預言成真。”李曉明扶起林雨,跌跌撞撞逃離植物園,月光下,身影渺小卻堅毅,背後那片黑暗,似被暫時封印,可危機依舊如影隨形,懸在學園上空,宛如達摩克利斯之劍。
回到宿舍區,燈光昏黃黯淡,走廊空無一人,平日喧鬨此刻隻剩死寂。李曉明輕敲舍友房門,門開處,舍友們麵色蒼白,圍坐一起,桌上攤著古籍殘本,同樣在研究那要命預言。“你們也查到了?”林雨驚問。舍友點頭,遞來本子:“剛從舊書庫翻出些資料,這預言每逢百年一現,每次都伴隨災難,上回學園大火、大瘟疫,源頭可能都是它,如今這條件一現,怕是大禍臨頭。”
眾人圍坐,商討對策,有人提議尋校園老工匠,聽聞其祖輩參與建校,知曉諸多隱秘機關,或能製衡預言之力;有人說找神秘學教授,鑽研超自然多年,說不定有破解之法。李曉明沉思片刻,起身道:“分兩路,一組找老工匠,一組請教授,咱們時間不多,月圓剛過,下一次說不定就是災難爆發之時,必須趕在那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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