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那暗紅色液體彙聚而成的詭異六芒星,如同一隻幽暗中張開血盆大口的惡魔之眼,死死地凝視著李曉明和一眾同學,散發出令人膽寒的威壓。眾人呆立原地,冷汗如雨般從額頭滾落,後背的衣衫早已被浸透,緊緊貼在肌膚上,每一根寒毛都豎得筆直,仿佛被一股無形的恐懼力量攥住了咽喉,呼吸都變得急促而艱難。
“這……這怎麼又出現了?封印不是剛完成嗎?”一位同學顫抖著嗓音,打破了死寂般的沉默,聲音在密室狹小的空間裡回蕩,帶著幾分絕望的哭腔。李曉明緊咬下唇,直至唇畔滲出絲絲鮮血,手中的桃木劍因用力過度而微微顫抖,那是他此刻僅存的心理支撐,儘管雙腿也似灌了鉛般沉重,但他強撐著精神,努力鎮定地開口:“彆怕,既然它又有異動,說明之前的封印隻是暫時壓製,咱們得趕緊出去,找教授和老工匠再合計合計,一定有辦法徹底解決。”
眾人相互攙扶著,小心翼翼地繞過那不斷蔓延的暗紅色液體,目光始終不敢多做停留,仿佛多看一眼,就會被那邪異的力量拖入無儘深淵。一步一步挪向密室門口,每邁出一步,都好似用儘全身的力氣,那扇原本帶來些許希望的厚重石門,此刻卻像是一道通往未知恐懼的鬼門關。
當李曉明伸手轉動銅環,推開石門的刹那,一股濃稠如墨的霧氣撲麵而來,瞬間將眾人籠罩其中。霧氣冰冷刺骨,帶著腐臭與血腥交織的刺鼻氣味,直鑽鼻腔,嗆得眾人咳嗽連連,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眼眶。視線被徹底遮蔽,眼前隻剩一片混沌的白茫茫,手電筒的光芒在這詭異霧氣中也變得微弱無力,好似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大家彆散開,手牽手!”李曉明高聲呼喊,聲音在霧氣中變得縹緲而模糊,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同學們慌亂地摸索著,緊緊拉住彼此的手,形成一個顫抖卻緊密的小團體,在這迷霧的迷宮中艱難前行。腳下的路已分辨不清,每一步都踏在忐忑與不安之上,不知何時會踏入虛空,或是撞上隱藏在暗處的致命危險。
霧氣中,隱隱傳來陣陣低語聲,似男似女,音調忽高忽低,仿若從遙遠之地傳來,又似在耳畔呢喃,聽不清具體內容,卻透著無儘的哀怨與蠱惑。有同學精神恍惚,腳步不自覺地偏移,險些脫離隊伍,還好旁人眼疾手快,用力將其拽回,驚出一身冷汗。“彆聽那些聲音,都是幻覺,穩住心神!”林雨大聲提醒,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卻努力讓自己顯得鎮定。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霧氣稍稍稀薄,一座熟悉又陌生的建築輪廓隱隱浮現——竟是校園的廢棄體育館。平日裡,那隻是座因年久失修而被閒置、滿是灰塵蛛網的破舊場館,可此刻,在這詭異霧氣環繞下,卻散發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森氣息,似有無數雙眼睛在黑暗的門窗後窺視著眾人。
“怎麼走到這兒了?這地方邪門得很,咱們得繞開。”李曉明皺眉低語,正欲轉身帶領大家離開,那體育館的大門卻“吱呀”一聲,緩緩打開,門軸轉動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刺耳,猶如惡魔的尖嘯。一股更濃烈的霧氣從館內湧出,裹挾著若有若無的淒慘哭聲,似在召喚著眾人踏入。
猶豫再三,李曉明深知一味逃避不是辦法,或許這詭異現象接連出現與體育館隱藏的秘密有關,咬咬牙,他握緊桃木劍,率先踏入館內:“走,進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阻止這一切的線索。”眾人雖滿心恐懼,卻也信任李曉明的判斷,硬著頭皮跟了進去。
館內陰暗潮濕,看台上的座椅腐朽破敗,不少已坍塌斷裂,散落在地,形成一道道雜亂無章的“障礙”。頭頂的吊燈搖晃不定,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昏黃燈光透過霧氣,投下斑駁陸離、似鬼似魅的光影。地麵滿是積水,混雜著不明黑色汙漬,每走一步,都濺起冰冷汙水,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在寂靜中被無限放大。
“分頭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但千萬彆走遠,保持呼應。”李曉明吩咐道,眾人兩兩一組,小心翼翼地在館內展開搜索。林雨和李曉明一組,朝著場館角落的儲物室走去,那儲物室的門半掩著,門縫中透出一絲微弱幽光,透著難以言喻的詭異。
推開門,一股陳舊黴味撲麵而來,屋內堆滿了破舊體育器材,籃球癟氣變形,足球外皮脫落,啞鈴生鏽斑駁。在角落的木架上,擺放著一本翻開的日記本,紙張泛黃起皺,字跡因受潮有些模糊,但仍能勉強辨認。李曉明上前拿起日記本,剛翻開幾頁,一股寒意從指尖直竄心底。日記是多年前一位學生所寫,記錄著校園裡那段被刻意隱瞞的黑暗過往——原來,曾經有一群學生為追求神秘力量,在月圓之夜於體育館地下秘密舉行血祭儀式,妄圖操控命運、實現私欲,卻不知喚醒了沉睡的邪惡詛咒,自此,學園便被靈異事件纏擾,而那詛咒,正是與如今不斷作祟的預言緊密相連,每一次血祭的能量波動,都在為預言的徹底實現添柴加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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