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曉菁失魂落魄地從婚禮現場離開,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虛浮無力。她的世界在剛剛那場混亂中徹底崩塌,周圍人的指責、驚訝的目光仿佛還在眼前,而她滿心都是對自己所作所為的悔恨。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一切,隻是盲目地走著,走到了車水馬龍的馬路上。
田昊一直在不遠處跟著她,他的眼神裡有擔憂,也有一絲複雜的情緒。他了解孫曉菁,知道她現在的狀態很糟糕,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就在這時,孫曉菁一抬眼看到了田昊,她的眼神裡瞬間閃過一絲慌亂和恐懼。她下意識地想要逃離,想要離田昊遠遠的,仿佛他是一個會讓她陷入更深痛苦的源頭。
她轉身就跑,全然不顧周圍的車輛。在她的世界裡,此刻隻想著擺脫田昊。然而,她沒注意到一輛車正朝著她疾馳而來。司機看到突然衝出來的孫曉菁,急忙刹車,但還是來不及了。“砰”的一聲,孫曉菁的身體像一片落葉般被撞飛,然後重重地落在地上。
田昊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緊接著是鋪天蓋地的恐懼。他瘋狂地衝過去,嘴裡喊著:“曉菁!曉菁!”他的聲音都變了調,眼中滿是驚恐和絕望。周圍的行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故驚呆了,有人反應過來後迅速撥打了急救電話。
田昊跪在孫曉菁身邊,看著她滿身鮮血,昏迷不醒,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他顫抖著雙手,想要觸碰她,卻又害怕弄疼她。“曉菁,你不能有事啊,你一定要撐住。”他的聲音帶著哭腔,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
很快,救護車呼嘯而至,醫護人員迅速將孫曉菁抬上擔架。田昊跟著上了救護車,一路上,他緊緊握著孫曉菁的手,仿佛這樣就能把她從死神手裡拉回來。他不停地跟醫護人員說著:“求求你們,救救她,一定要救救她。”
到了醫院,孫曉菁被緊急推進了手術室。田昊在手術室外焦急地踱步,他的額頭滿是汗珠,眼神死死地盯著手術室的門,一刻也不敢移開。每一分鐘對他來說都像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他的腦海裡不斷浮現出和孫曉菁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些回憶像一把把刀,刺痛著他的心。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醫生走了出來。田昊立刻衝上去,滿臉緊張地問:“醫生,她怎麼樣了?”醫生摘下口罩,說道:“手術還算成功,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不過還需要在病房好好休息觀察。”田昊聽到這話,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但眼中的擔憂並未完全消散。
孫曉菁被送到了病房,她臉色蒼白如紙,靜靜地躺在床上,身上插著各種管子。田昊守在病床邊,看著她虛弱的樣子,心疼得無法呼吸。過了一會兒,孫曉菁緩緩睜開眼睛,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虛弱地說:“田昊……我想見小嚴……”
田昊聽到這話,心裡一陣刺痛。他知道,在孫曉菁心裡,嚴格始終有著特殊的位置。他有些猶豫,一方麵,他不想讓嚴格再出現在孫曉菁的生活中,因為他清楚孫曉菁之前對嚴格的傷害,也害怕嚴格會再次讓孫曉菁陷入痛苦;另一方麵,看著孫曉菁那充滿渴望的眼神,他又實在不忍心拒絕。
田昊陷入了兩難的抉擇,他在病房裡來回踱步,內心十分掙紮。最終,他還是拿出了手機,撥通了嚴格的電話。
電話接通,嚴格的聲音傳來:“喂?田昊?”田昊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嚴格,是我。曉菁出車禍了,現在在醫院,她……她想見你。”嚴格聽了,沉默了片刻,然後說:“田昊,你知道她之前對我做了多少過分的事,我不想再和她有什麼關係了。”
田昊急忙說:“嚴格,我知道你恨她,可現在她真的很虛弱,可能撐不了多久了。我隻是覺得,不管之前有什麼恩怨,你如果能來見她一麵,也許她能走得安心一些。”
嚴格在電話那頭陷入了沉思,內心五味雜陳。他的腦海裡不斷浮現出孫曉菁的身影,想起他們曾經的甜蜜時光。他知道曉菁的身世苦,那些艱難的過往讓她的內心充滿了不安和恐懼。她騙他,或許真的是有苦衷的。嚴格知道,自己是真的愛曉菁,即便在知道她的那些謊言後,他的愛也沒有完全消失。可是,每當想到曉菁對奶奶所做的事,他的心就像被撕裂一樣疼痛。奶奶是和他相依為命長大的,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之一。曉菁怎麼能那樣傷害奶奶呢?她千不該萬不該做出這樣的事。這種愛恨交織的情緒讓嚴格備受煎熬,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此刻脆弱的曉菁,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真的放下心中的仇恨。
過了一會兒,嚴格歎了口氣,說:“好吧,我過去看看。”田昊聽了,心中複雜的情緒更甚,他既希望嚴格能來讓孫曉菁安心,又有些嫉妒嚴格在孫曉菁心中的地位。
沒過多久,嚴格來到了病房。他走進房間,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孫曉菁,心中一陣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孫曉菁看到嚴格來了,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她吃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嚴格的衣角,聲音微弱地說:“嚴格……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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