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兄你看什麼呢?怎麼站著不動了,不是要去風滿樓嗎?”
陳軒宇身邊一個瘦高的書生一邊說,一邊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好一個俊俏的哥兒,我竟不知這沐縣何時來了一個如此絕色!”
林鹿現在的身份畢竟也是一個哥兒,雖然孕花不在明處,但身高和身形卻與一般的哥兒無二,也難怪他們隻看了一個側臉就覺得他是哥兒。
張寧說著又看向陳軒宇,嬉笑道:“陳兄莫不是看上了?”
“張兄休要胡說,莫不要壞了人家名聲!”
他說著,收起扇子徑直朝著林鹿的方向走去。
“喲,還說不是看上了,看這急不可耐的樣子。”張寧在陳軒宇看不見的地方小聲嘟囔。
他最看不慣的就是陳軒宇這樣的,遮遮掩掩的,不誠懇,都是男人,誰還不了解誰,要不是他父親吩咐他要好好陪著,他才不會與這種古板之人打交道。
也不知道這個陳軒宇是個什麼身份,他爹身為沐縣的縣令都要巴結他。
張寧也曾經問過陳軒宇為何來沐縣,他隻說來拜訪老師,再問他就不再說了。
從他到沐縣那天開始,他就整天圍著他轉,真是有夠無聊的。
都好久沒有去跟他那些朋友玩了,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想他。
張寧心裡萬般怨懟,可又不敢表現出來,畢竟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爹都得奉承的人物,也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隻能順著。
他想著,也快步跟上了陳軒宇,“陳兄,你慢些!”
“請問這位……”
和孫輕語談話的林鹿餘光瞥見有人走過來,轉頭禮貌微笑:“這位公子需要什麼,來看看我們根據古方研製出來的紙吧,觸手細膩平滑,不洇墨,很好書寫的,要不要來些?”
林鹿一邊看向他,一邊有模有樣地介紹著。
看清林鹿容貌的陳軒宇話未說完就已無聲了。
如此良人,竟隻是個漢子嗎?
細瞧他的模樣,確實比京城一些宦官人家嬌養出來的哥兒還要出眾,就連他剛剛都忍不住心動了。
隻是可惜。
“喲,好生嬌媚的哥…漢子?!”
緊隨其後的張寧也被林鹿驚了一下,再三確認他的眉心確實沒有孕花,不禁扼腕惋惜,如此美人兒,居然隻是一個漢子,不過,漢子也不是不可以……
隻要陳兄喜歡,漢子他也可以想辦法給他撮合的,實在不行還有他爹呢。
他心中一時百轉千回,麵上仍是那副笑嘻嘻的作態,伸手撚起一張紙湊過去仔細看了看,有些驚訝,是他沒見過的。
“兩位這是何處得來,摸起來竟如此平滑?”
聽他這麼說,陳軒宇也收回自己的視線,垂眸去看小攤上堆疊的宣紙和一些寫好的字帖。
的確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紙,哪怕在皇城最好書齋裡,他也不曾見過如此潔白無瑕的紙張,剛剛這個小哥說這紙還不洇墨,那實屬上品了。
“恕陳某冒昧,這紙小哥是如何製得,古方可否售賣,我願出價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