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淩刷了幾分鐘微博,然後就切出頁麵打開了微信。
毫無意外的,這些微信都來自約稿的客戶。
一開始是問她稿子畫好沒有,能不能及時交稿。
之後又催了幾次。
接著問她是不是中招了。
薛淩冷靜回複:【昨晚病了,一直睡到剛剛才醒,抱歉,稿子還沒畫完,你要是要退稿,我把訂金、違約金退給你。】
她編輯完,點完發送,等了十幾秒沒有等到對方回複,丟下手機進了廚房,她突然發現自己好餓。
薛淩打開冰箱,冰箱的保鮮層裡的食材已經不是很多了,冷凍層凍得肉類也隻剩下一半。
她有輕微的囤物癖,覺得有用的東西就會一次性囤很多在家裡,但是食材不行,像是蔬菜,最多保持半個月就不行了,所以她每周都要去補充一次食材。
她清點了一下冰箱保險層裡的食材,覺得今天最好出門一趟。
而且剛剛在微博上看到的那些消息,隱隱讓她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最好是多囤一點,近期都不要出門的好。
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先填飽肚子。
她平時起床的時候都不會有什麼胃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晚吃的東西全都吐了的緣故,薛淩感覺自己現在的饑餓的程度能吞下一頭牛。
她燒了一鍋水,然後下了一把掛麵,猶豫了一下,又下了一大把,比平時足足多出了好幾倍的量,可她就是覺得自己能吃完。
等麵煮了一會兒,她又往滾開的水裡打了三個雞蛋,再丟進去幾顆牛肉丸跟幾塊芝士年糕。
等麵煮熟的這段時間,她從冰箱裡拿出了一個大概放了一周已經過期的奶油麵包開始啃,她本來隻想墊一墊,可啃完麵包以後,她卻覺得自己餓的更厲害了,於是她又接著拆了一包餅乾,一包沙琪瑪
麵快熟了,她又從冰箱裡找出僅剩的一顆生菜,剝了幾片下來洗乾淨丟進鍋裡,饑腸轆轆地等了一分鐘,最後關火,拿了碗櫃裡最大的湯碗。
這隻湯碗是她看錯了尺寸買的,說是碗,但尺寸用盆來形容也不為過。
她端起鍋,把麵全都倒進“盆”裡,最後再舀上兩大勺油潑辣子,迫不及待地端到小餐桌上開吃。
平時她吃飯的時候再餓都會忍著,直到找到想看的視頻邊看邊吃,可今天她居然一刻都等不了,顧不上找視頻,直接把臉埋進碗裡就開始嗦麵。
一時間,公寓裡就隻有她哧溜哧溜嗦麵的聲音。
不一會兒半盆麵就下了肚。
薛淩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可是她根本停不下來,隻是不停地進食。
直到她把一整盆麵都吃進肚裡,就連湯都喝得乾乾淨淨,她看著麵前空著的“盆”才開始反應過來。
剛才她吃的東西的量,大概是她平時三天的飯量。
甚至她的肚子都沒有平時吃多了覺得漲的感覺,隻是剛剛好吃飽,薛淩皺著眉頭,摸了摸肚子,發現平時稍微多吃一點就會鼓起來的肚子,在她吃了那麼多食物之後,卻也隻是微微鼓起。
這明顯不對勁。
不過這會兒她也顧不上研究自己身體的異常了,她回到洗手間刷牙洗臉,洗手間沒有窗戶,通風沒那麼快,空氣裡還殘留著她嘔吐物的酸臭味。
想到那些被送到醫院高燒不退的人,她不禁慶幸昨晚剛好錯過了那一場雨。
薛淩摸了摸頭頂,身上又有點起雞皮疙瘩,仿佛還殘留著那一瞬間被那滴雨滴到的感覺。
所以那一瞬間的感覺並不是她的錯覺。
薛淩洗完臉,抬起頭來,照鏡子的時候忽然愣了愣,不禁湊近了一些去看,她的黑眼圈怎麼變得那麼重?
她的黑眼圈看起來像是熬了幾個大夜沒有睡覺,她本來就沒什麼血色的臉更是變得異常的蒼白。
但詭異的是,她並沒有覺得身體上有任何的不適,甚至連平時起床總會覺得疲憊倦怠的感覺都沒有,反而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前所未有的輕盈,精力充沛。
薛淩懶得管了,把臉上的水漬擦乾,然後往頭上扣一頂棒球帽,拿上手機跟自己的折疊小推車準備出發去超市,剛走出門,她就收到了一條短信,是市政府發的,提醒市民如無必要不要出門,如果非要出門也要記得帶傘。
薛淩想了想,還是回去拿上了雨傘。
公寓附近不到兩百米的距離就有一家商場,商場負一樓有一家大型超市,薛淩一般都會去超市囤上一周到半個月的食材。
公寓樓下聚集了不少人,都在圍觀那些突然長得巨大的植物。
路邊咖啡廳門口的原本一米多高的仙人掌都長到三樓去了,但是擺了四五盆綠植,也就這盆仙人掌長了那麼高,原本裝它的盆裂成了一片片散落在地上,水泥地都被掘開了,得三個人才能合抱住,上麵的刺都有胳膊那麼長,一根根紮向四周。
路過的人都拿出手機來拍照,還有站在旁邊合影的。
再往前,就是一棵棵高聳入雲的巨木,又是一堆人圍在那裡拍照,嘖嘖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