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們都不知道梅姐還有一個殺手鐧;似乎,越是遭到反對,她就越想堅持。
回到病房,看妹妹一直黏糊著江木澤,梅姐一點辦法都沒有。
三人在醫院裡彆扭地度過了幾天,到江木澤出院的時候,大連的賞花節正好結束。花兒已全部凋零,街上到處散落著粉白色的花瓣,和一絲絲令人留戀的清香。
走出醫院,陳立芊還是寸步不離地挽著江木澤,梅姐無奈隻好先行離開忙去了。
回到葵英街,看見街對麵那家理發店門口的霓虹燈,江木澤摸了一下已經很長了的頭發,徑直走了進去。
“嗨!好久不見啊!”理發師笑眯眯地招呼道,轉而看向跟在後麵的陳立芊,感覺有點猥瑣。
陳立芊沒有理會他,江木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淡淡地說:
“師傅,幫我剪短,越短越好!”
“你乾什麼呀?這多好看啊,還能蓋住手術創口!”陳立芊瞬間急了。
“是啊,你女朋友說的沒錯,這麼好的一頭秀發,剪了多可惜啊?”理發師口無遮攔,隻要一起來的,他都認為是女朋友。
上次來時是和梅姐一起,他也這麼沒說。很奇怪,倆姐妹都一個樣,都很喜歡彆人這麼認為。
江木澤不是不在意,而是根本無需辯解,這使得陳立芊很開心,於是附和道:
“師傅,你彆聽他的,稍微給他修理一下就好。”
陳立芊說完,理發師立刻拿起梳子和剪刀,在江木澤頭上梳理比劃著。
江木澤忽地搶下理發師手上的剪刀,瘋了般地朝自己的頭發使勁地剪了好幾下,剪出了好幾個醜陋的洞,然後依舊麵不改色地說:
“師傅,現在可以剪短發了吧?”
兩人見此舉動,頓時驚呆了。陳立芊生氣地搶過江木澤手中的剪刀,崩潰地扔到門外,緊緊地抱著江木澤的頭,心疼地哭起來:
“小江,你彆這樣好不好?以後我不叫你喝酒了,不為難你了好不好!”
江木澤推開陳立芊,淡淡地看著鏡子中冷酷的麵孔。
其實他不是賭陳立芊的氣,他認為如今的局麵是這個發型惹的禍,抑或是這張令他爸媽討厭的臉惹的禍!如果不會疼,他可能還會在臉上戳幾個洞!
理發師撿回剪刀,看著這等頭發,左顧右看無從下手。江木澤起身說道:
“怎麼,沒法剪了是吧?那就剃光啊!”
“小江!”陳立芊怒吼著,痛哭著抱住江木澤,哀求道,“求你,不要這樣好嗎?我喜歡你,真的喜歡你啊!”
“你喜歡我?喜歡我什麼啊?”江木澤瞬間暴起,推開陳立芊,大聲說道,“你姐說她喜歡我,需要我,可是她這麼快就找好了退路!
你也喜歡我?到底喜歡我什麼啊?我一個鄉巴佬,沒有爸爸沒有媽媽,一窮二白,你們喜歡我什麼啊!不就是這張臉嗎?信不信我現在就在臉上劃幾刀!”
江木澤說著,又搶過理發師的剪刀,兩人連忙將剪刀奪回。陳立芊情緒失控地抱緊江木澤,哭訴道:
“對不起小江,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回事,但我真的喜歡你啊!求你原諒我好嗎?以後我一定改好不好啊!”
“不,陳立芊,我不喜歡你!”江木澤冷冷地扔下這句話,推開陳立芊,頭也不回地走出理發店。
理發師總算聽出了點眉目,露出了其低俗醜陋的嘴臉,淫笑著很煞風景地調侃道:
“這位小姐,不如咱們處吧?”
“啪”的一聲,正有氣沒地方出的陳立芊,一巴掌呼在理發師臉上,惡狠狠地說:
“信不信我端了你的店!”
“你這麼凶,傻子才會喜歡啊!”理發師捂著臉,朝著氣衝衝的已遠去的陳立芊喊道。
頂著醜陋的發型走在街上,回頭率爆棚。他沒有心思顧及彆人的眼光,也沒有可去的地方,漫無目的地沿著解放路,朝老虎灘方向走去。
梅姐打來電話他不接,劉教授來電約吃飯,他也拒絕了。
那晚,他沒有回家,一個人坐在老虎灘某處的海邊,任憑冰冷的海風淘洗著肮臟的軀體。自幼的遭遇,使得他在被傷害時,情願自虐千百遍,也不願去傷害彆人。
經過一夜的沉澱,他想清楚了一些事,但他不知道現在的狀況,已不是他“想好了”就能決定去實踐的!
該麵對的還是要去麵對,該處理的還是要去處理。於是在太陽升起的時候,他撥通了江啟航的電話:
“老板,我要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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