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要算總賬了,他的精神壓力越發嚴重。如此恍惚了兩天,全國各地的朋友紛至遝來,他隻能堅強地從幻境中站起來。
第一個到家的,是那個囉裡囉嗦的馮少華。一進門,她沒把自己當外人,畢竟和陳家也是老熟人了。
經過各方各麵閒聊後,在得知新娘另有其人時,她也挺崩潰。但這個暫時還需要秘密,江木澤沒法跟她解釋。當然,從情感的角度講,他也無所謂解釋。
馮少華說,周明遠也回來了,還帶回來了張會長和董會長,這令江木澤頗感意外。沒想過要通知彆人,是因為沒法解釋;這下,他不能像敷衍少華那樣敷衍了。
兩位貴客,張會長對福安已經很了解了,也就不用怎麼客氣;但董會長不同,他來自遼寧,也是大連唯一的痕跡。
經過一番著重打扮,江木澤和陳立海等一行四人,立即前往高速路口迎接。
選在高速路口,一方麵是表示熱情,另一方麵則是此番解釋有點麻煩,不能讓彆人知道。
那時福安隻有一個高速口,很熱鬨。為了避開人多眼雜,他們預先通知了周明遠迎接一事。
很快,一輛豪華奔馳轎式房車駛入高速收費站,交付費用後,緩緩向前來迎接的卡宴開過來。
車子停穩,兩位會長就迫不及待地下車來。一陣簡單的問候後,陳立海拉著張會長,低聲嘀咕著什麼向一邊去了;而江木澤則仔細端詳著董會長,猛地一個擁抱,緊緊地把赫然疑惑的董會長摟住。
董會長受寵若驚,頗感鬱悶地注視著陳立芊,以尋求答案,卻見陳立芊也滿臉疑惑。
他們鬱悶間,江木澤輕輕閉上眼睛,靈敏的鼻子細細吸著這份來自遼寧的味道。
“小江,可以了。”董會長想推脫開,卻發現被鎖得很緊,好像生怕丟了似的。
真的很怕丟了,像那次毫無征兆的離彆似的——他的眼角溢出了兩行熱淚,低聲呢喃道:
“董叔叔,可有她的消息?”
董會長愣了一下,尷尬地說:“小江,都要結婚了,放下才是出路。”
“放不下,我們有約在先,這輩子是不可能放下的,求你告訴我!”他的聲音輕如夢囈,卻又那麼堅定。
感受著言中之誌,不明所以卻又麵對陳立芊的董會長尷尬不已:“小江,咱們回頭再聊吧,現在不太方便。”
此情此景,大概率上陳立芊已有所察覺,便自覺地背過身,欣賞起了富春江的風景。
“董叔叔,這是個假象,我沒有結婚。我的心裡隻有幗偉,能相信我嗎?”
“假象?假結婚?那你這麼做怎麼對得起陳家?”陳立芊的回避確實給董會長帶來了便利,心裡的疑惑一股腦地倒了出來:
“我知道你重情重義,可陳家待你也不薄啊?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呢?”
董會長使勁地想推開江木澤,不料江木澤始終沒有要放開的意思,含著哭腔道:
“我沒有邀請你們,不是我忘記你們了,而是解釋不清。對象不是小芊,我們結婚也不為利益名譽,請你相信我,不要讓幗偉知道。”
“不不小江,我相信你,而我也確實聯係不上占家。已經好多年沒聯係了,我也求你相信我!”
“為什麼?那麼她當初是為什麼離開的,是因為我做錯了什麼嗎?如果是我的錯,也要給我一個機會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