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2009年冬天,江總把都江堰冶煉廠交給葉淩全權管理,自己則和陳立芊回到了南昌的家。
從社會的角度上說,都江堰廠區自然重要;但從精神上理論,他更想把南昌的第二家,也就是陳立芊的公司打理好。隻有這家公司穩定了,他才能安心離開。
是的,此時的他,心裡就有了離開的念頭!
那些人拿走了錢,加上全社會通緝,他們再也不敢露麵。芊姐無論走到哪裡都是安全的。人身安全是一點,通過那場婚禮的那兩個背鍋俠,芊姐的名聲也洗白了。從此,沒人再敢提起那件事,這其中包含了對人品的尊重與財勢的畏懼。
一切都變好了,他決定開始尋找那來自夢中的婚禮的女主。不知董會長有沒有食言,有沒有打聽占家的下落,但他自己也不能閒著。
身在南昌,他開始頻繁與瑤姐聯係,與台北信件往來,更是通過岑峰以及中國駐馬來西亞大使館,打聽占幗偉的下落。
這期間,特彆是與瑤姐和鄭曉玲的聯係,其中許多內容更像是為自己尋找精神慰藉;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對瑤姐交了底,包括年幼的經曆和大連往事,唯獨女兒被他深深地藏住。
借此,他和瑤姐便從qq聯係,漸漸變成了電話,以致常常在陳立芊熟睡的時候,自己一個人悄悄地坐在陽台上,仰望浩瀚的銀河係。
星星點點中,他不知道與之對望的那顆星星躲在哪裡,在做什麼,是否也在想念他。因此,他開始聯想自己從來都不信的神話。
鵲橋,他把自己比作牛郎,站在鵲橋的一頭,渴望織女不用堅守七夕的桎梏,能早日前來相見。哪怕隻看一眼!
有時他也很矛盾,就算自己長了翅膀,或會騰雲駕霧,卻也無法在茫茫宇宙中找到那個日思夜想的人。
漸漸地,他變成了兩個人。在陳立芊麵前,他始終是曾經的江木澤;但一到夜裡,就會和白天截然相反。幾乎什麼事都會做得出來,像瘋子,像夢遊,像各方各麵結合的矛盾體。
有時還會忍不住笑,仰天笑,抱膝笑;笑久了,就哭。確切地說,應該是流眼淚,沒有聲音,因為他怕把屋裡正沉浸在美夢中的人吵醒。
也就在此時,他開始利用qq空間功能,開始回憶並以日記方式,記錄下曾經在大連的點點滴滴。
因為他怕自己某天會忘記。如果忘記了幗偉,對他來說就是天塌了。
可是好友列表中僅有的幾位好友都不給他自由的空間,於是他發現了權限功能,關閉了空間,隻對瑤姐一個人開放。
他從來就沒想過,將來某天瑤姐會強烈要求與他見麵,並成為他的第n個救命恩人!
——而在福安,那四個人還沒離開,依舊窩在城南山上的那處亂墳崗中。
他們每天數錢,全部都數過了,還要再數一遍;也隻有在數錢的時候,他們才會感受到快樂。
王媛媛每天都會像中邪般,要麼早上很早,要麼晚上很晚,隻要想到某個符合邏輯的六個數字,就會興奮地跑去at機試一下;可是每次,她都會提著一大袋子乾糧,極其失望或罵罵咧咧地回來。
罵久了,趙來英就會發神經似的阻止她罵,最起碼你不能罵他娘。
數著數著,終於數到了除夕。他們的日子根本沒有白天和黑夜之分,就是不管是誰想說話了,就會把大家都叫過來。與此同時,他們似乎也忘記了自己為什麼要住在這種地方。
很突兀地,趙來利把哥哥叫到了麵前,很天真地說:“哥,咱們把錢分了吧?快過年了,我想給咱阿奶買一點東西回去。”
“我也是這麼想的。把錢分了,把欠彆人的錢全部還掉,就不用整天躲在這裡了。”趙來平答著,就把姐姐叫過來了。
“姐,等媛媛回來,我們把錢分了吧?”
“嗯,分了好,分了大家就可以回家過年了。”
“姐,我想咱阿奶了,不知道她的病好了沒有。”
“對呀!我們把錢分了,然後把阿奶送到更好的醫院去,不就能治好了嗎?”趙來英這句話,如果在一年前說出來,那該多好啊!
“那得花多少錢呐?這麼點,減去欠彆人的,夠她治病嗎?”這話從趙來平口中說出,已悄然回來站在他們麵前的王媛媛,都震驚了:
“你們三個,沒事吧?”
“我們能有什麼事,就是肚子有點餓了,快拿來吧!”趙來英說著,從王媛媛手中接過袋子。
迫不及待地打開袋子,她從裡麵拿出了一個個劣質麵包,和一瓶瓶礦泉水和飲料,不禁生氣地道:
“怎麼又是這些,怎麼吃啊?”她把全部東西甩到了一邊,對王媛媛吼道,“我要吃魚,吃最新鮮的黃花魚!瞧瞧你,整天拿回來這些,是人吃的東西嗎?”
“姐,你是不是在說夢話呢?”王媛媛一點都不生氣,也似乎隻有她一個人是清醒的。
“什麼夢話?我們現在有這麼多錢,”趙來英隨手從身邊拉過來一袋子鈔票,“不拿去花掉,放這裡發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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