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左右都想不通,可他卻越想越相信。凡事宜早不宜遲,距離收到短信已經過去一個月,他做了一個驚人的且絕對保險的決定:說服股東,掛牌拍賣!
掛牌拍賣,即非完全公開拍賣,這樣不但不會擾亂正常的市場經濟,更不會引起恐慌。
總計九家公司,加上全國各地的銷售門店,他自己估算了一下總資產,大概百來億。當然,這不完全屬於他自己。
又是深夜,又是陽台上,在滿天繁星的窺視下,他的第一個“騷擾電話”打到了最信任的兄弟處。
碰巧,周明遠正在加夜班,毫無顧忌地接聽了電話:“江總,近來可好?”
“旁邊有沒有人,方不方便說話?”
“方便,您說。”
“給你一天時間,就明天,通知所有股東,到南昌來開個會。記住,低調!”
“一天?什麼事這麼著急?”
“帶上少華。記住,一定要低調!”
周明遠還有很多疑問,江木澤就掛了電話。說正經事,他從來不囉嗦;所謂的囉嗦,他隻給陳立芊一個人。
如今的少華,也是他為數不多的至信之人。她是律師,可能會經常接觸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把她叫過來,無非就是想繼續查找短信來源。
其他人,都很關心他,他知道。但是在某些事上,他更相信自幼就認識的人。小時候,在那個什麼都沒有的年代,在那個最單純的年代,他們的感情就像手足,甚至比手足還親。
他們之間,沒有絕對的利益爭奪之意,隻有同生共長、互勉互勵、一起到老的意願。無論哪一個,都不能落後一步;無論是誰倒下了,其他人都會奮力挽救。
比如楊大安,雖然很久沒見了,但他依舊惦記著。
這種信任,不同於親人,也異於夫妻關係,隻有注重的人最清楚。
但是陳立芊,不是妻子,也不能歸類於朋友。他愛她,不想令她擔驚受怕,於是也就對她保密了。
如果全部公司賣掉,這屬於大變故,不是一般人能理解並承受得起的!
悄悄地,全部總共幾十位大大小小的股東,從全國各地趕來,都聚集到了南昌的距離陳立芊公司不遠處的分公司。
放在這裡開會,是因為他不想離開她太遠;至於支開她,辦法很多,也很穩。
早上,吃過早餐,他坐在沙發上,靜等她從廚房裡走出來。
她打掃廚房,他獨自吸煙。自從在大連買了第一盒香煙後,每一支似乎都是星海廣場的味道。那些往事,雖然已經回憶過無數遍了,但他依舊覺得新鮮;每一幀每一幅,似乎都是在昨天。
他沉溺在過去,她解下圍裙走過來:“江總,該上班了。”
他緩過神,把她招呼到身邊坐下:“陳廠長,今天你自己去上班吧。”
“額,為什麼?”她的第一反應就是,他想逃跑。
“你去上班,立刻召開會議,通知下去,從今天開始全方位減產,用遞減的方式,一直減下去,直到不用兩班倒。另外,告訴你的合夥人,禁止囤貨,以每周為一個期限,必須把當周生產的貨全部賣乾淨。”
“為什麼?出什麼事了嗎?”
“他要是問你同樣的問題,你就說是我說的,並且必須嚴格執行。如果他不同意,你讓他出資並購咱們的股份,他就可以自由決策了。”
“啊?你這是想踢對方出局嗎?”
“當然不是。我就是賭一把,賭將來你們都會更信任我!”
“那你去乾嘛呀?”
“開會,就在你旁邊。你們開完會,就可以過來找我。”
“嗯,好吧。”
陳立芊起身回房間換了衣服走出來,見他還在發呆,不禁擔憂道:
“江木澤,你······是不是想支開我,然後自己跑了呀?不然,那廠裡也就你和李總兩人,乾嘛不跟我們一起開會呢?”
“又犯傻啦?”
陳立芊嘿嘿地笑著,江木澤把車鑰匙交給了她:“你開車過去,我等下李總來接我。”
鑰匙在手,陳立芊立刻就放心了。因為這輛車對他的意義有多大,她比誰都清楚;所以,如果他要走,必然也會把車帶走的,和那塊表一樣!
放心地,各忙各的去了。陳立芊開車先走,江木澤就站在門口等;兩分鐘的時間,李總就來了。
一路上,江總和李總隻是聊一些家常,有關會議內容,他絕不透露。這是公平,對所有股東的公平,他可不希望被彆人說成跟誰關係比較好,常常偏袒什麼人,以致公司出現內卷。
進入廠區,徑直走向不是很大的會議室,眾股東們早已候在裡麵議論紛紛了。
所有位置都滿了,唯獨周總與馮律師中間的主席位是空的。毫不客氣地,在大家的掌聲中,他一屁股坐了上去,李總的助理立刻送來茶水。
他的目光掃過整個會議室:“都到齊了吧?”
“是的江總,我們開始吧。”周總說著,把自己帶來的文件擺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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