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山穀中,透著黃光的窗紙,如暗夜裡的星辰閃動。
屋裡火燒的正旺,上麵坐著黑色的藥爐,裡麵熬的不是草藥,而是香氣撲鼻的肉塊。窗台上的油燈和爐火相映成輝,把屋中烘烤的暖和而明亮。火爐邊圍坐著落辰的兩個朋友——方元和衛蘭兒。
寒風雪夜,三少年在暖和的小屋裡,燉著肉,喝著酒,彆提多快活。
落辰是第一次喝酒,前幾口比較辛辣嗆喉,幾杯下肚竟然喝順了,飄乎乎還很爽。
他負責吃喝,然後聽兩人鬥嘴……
一段時間的相處,落辰知道,衛蘭兒和方元都是出生在青龍寨,從小一起長大。衛蘭兒比方元小兩歲,小的時候天天跟在方元的屁股後麵跑。小蘭兒慢慢長成個饞嘴貓,常求方元偷後廚解饞。大哥哥方元,從沒讓小蘭兒失望過,還保證,長大了學做最美味食物給她吃。
誰又知道,方元不愛練武愛廚房,是不是因為這個青梅竹馬的蘭兒妹妹。
小石屋中,不時傳出的歡笑聲,給死氣沉沉的山穀,增添了一些活力。
……
青龍寨的人突然發現,鄔神醫變了,跟以前不一樣了,身上的衣服乾淨了,臉和發髻也整潔了!
鄔神醫的這些變化是被逼的:落辰老早提煉好藥材,閒來無事,勞動因子爆發,開始找活乾,把屋裡打掃的一塵不染,書籍碼的整整齊齊,床鋪衣服洗的乾乾淨淨。這讓鄔神醫走在屋裡,發覺自身的衛生和周圍的環境已經不匹配,不洗刷一下,無法上乾淨的床。說實話,他倒不是喜歡邋遢,而是一個人懶慣了。
此刻的鄔神醫正在看著落辰,而落辰手裡正拿著一本舊書看的津津有味,舊書的封麵寫著《煉氣訣》。
“這本殘卷怎麼被這小子扒出來!”鄔神醫低語一聲,又回到原來思考的事情上。
鄔神醫以前的生活,如同一潭死水。感覺餘生沒有任何意義,隻是且活著,唯一的興趣,就是想把一身的醫術結合祖上《鄔氏丹譜》,整理出一本濟世醫譜,流傳下去,可是都不知道傳給誰!
通過幾個月的觀察和點撥,鄔神醫發現,落辰在醫術上天賦極高、記憶力超強,這些都是成為醫術大師的必備條件。有了強大的記憶力,才能挑出眾多不同屬性的藥材對症下藥,調理繁雜多樣的病理;有悟性和天賦,是成為醫術大師的關鍵,天賦高一通百通,不用積累到一把年紀,就能利用醫術一針見血的救治病人。但是想要成為真正的神醫,落還缺一個條件,他還要觀察一下……
這邊鄔神醫思緒萬千,那邊的落辰正為發現《煉氣訣》而興奮“這是一本武學功法的典籍呀!太好了,我也可以像方元、衛蘭兒一樣,成為武林高手。”等他翻到典籍的最後一頁,遺憾的嘀咕道:“怎麼是部殘卷!”不過他也沒有在意太多,先修煉修煉,試試自己的體質是不是真像胡堂主和副幫主所說,不能習武!
這半部殘卷明顯不同其它典籍,裡麵的文字多是一些古文,文句之間的意思晦澀難懂。許多不懂的地方,落辰隻能詢問鄔神醫,而鄔神醫總是很輕鬆的給他講解清楚,好像對這部殘卷了熟於心的樣子。
把殘卷內容全部弄明白後,落辰著手開始修煉。可是一連修煉了一周,感覺沒有絲毫效果。莫非,衣服阻擋了體內和外界“氣”溝通?這一晚,他一絲不掛的盤坐在床上,繼續修煉殘卷第一層的凝氣功法。
裸練幾天後,仍然沒有修煉後應有的感覺,他查看全身,隻是手腕處,出生就有的那塊紅色胎記,顏色更重了些外,身體其它地方沒有絲毫變化。難道是修煉方法不對?或著,殘卷根本不是內功心法?
疑慮重重的落辰,停止修煉,找到身兼教習的張遠山。
張遠山一如既往的客氣,認真給他講解修煉內功的要點和注意事項,以他自己修煉的“火陽功”為列,詳細講解修煉內功的技巧,並著重提到修煉內功須循序漸進,冒進可能會走火入魔,壞了心神。闡明不同功法,修煉起來,難易程度不同,越是高深的功法,越難修煉。
臨走時,張遠山拍著落辰的肩膀說:“可能你體質孱弱不適合練武,所有人都不看好你。但你自己不能放棄!如果你能付出比彆人要多的努力和堅持,結果會不同,繼續努力……”
張遠山的鼓勵,把迷茫的落辰激勵的不行。最重要的是,他從張遠山那裡得到應正,殘卷的確是內功心法,很有可能還是高深的功法,這讓他放下疑慮,重新投入到修煉中。
張遠山看似老實溫和,實則心機深沉,深諳處事之道,他能對現在一文不值的落辰,耐心提點,送上免費鼓勵,主要是看在“神藥穀”的麵子,萬一藥童得勢,也有用得著的地方,順手先結個善緣。
沒過幾天,鄔神醫突然給落辰一瓶丹藥和一門內功心法。丹藥是參入人參、地黃、當歸等珍貴藥材煉製而成,有補氣血的功效;功法和“火陽功”一樣,是增強體質的內功心法,與殘卷有些相似,但又大不相同。殘卷的功法明顯更複雜和深奧,更為高級。他本身已經修煉殘卷有一段時間,就沒有更換功法,一邊服用丹藥,一邊繼續修煉殘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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