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我來開吧,我來弄第一鏟,我有證,你告訴我就成。”
小何從自信滿滿到失魂落魄隻經曆了短短幾秒。
“這個得離遠點,離近了感覺很震撼,好頭大。”一博坐在籬笆旁邊的竹堆上,大多時間都是低著頭。
弟弟無措的看向哥哥們,“我感覺我心震了一下,這也太快了。”
“就那麼一瞬間,那麼大一座羊棚就沒了。”二哥拍拍弟弟的背,安慰彆人的同時也是在安慰自己。
沅兒同樣也是選擇躲在兄弟背後,無法直麵這個畫麵,“有點殘忍這個,自己親手一點點建起來的還要眼睜睜的看著它被拆除。”
小何坐到一博身邊,緩了好一會兒,“我剛才在駕駛室,弄第一下嘛,它整個就翹起來了,我一下子就懵掉了,我看著羊棚整個塌下來,我覺得我不行我就下來了。”
搭棚起來的時候老費勁了,拆的時候隻用了幾分鐘。看著眼前這一堆廢墟,一博和小何不禁感到一陣茫然和無措。
一博默默地蹲下身子,眼前除了破碎的磚塊和塵土外,隻有傷痕累累的鋼管。小何也同樣蹲在廢墟前,眼神遊離不定,似乎在思考下一步該怎麼做。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兩人依然沉默不語。他們的心情沉重得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讓人喘不過氣來。
“怎麼會這樣呢?這裡的每個東西,我都知道它是用來乾嘛的。”
“我們剛來的時候也是這樣,什麼都沒有,那時候這片地還長著一人高的雜草,都是用割草機一點點清理出來的。”
“時間過得太快了,一百多天,眨眼就過完了。”
“我還記得運鋼管的車第一次開進養殖區,也記得我爬在棚頂鋪設防雨布。”
“羊床是我和大哥搬的,你們幾個車壞在半路,等我們搬完你們也來了。”
“曆曆在目。”
師傅們分揀著鋼材,把極少部分能用的裝到車上賣到二手市場,但更多的隻能淪為一堆廢品。
袁萊已經看過一遍節目,自己肯定不會再有感覺,但看到沅兒躲在耕耘身後偷偷抹眼淚的那一刻,她還是忍不住的想哭。
戚戎站在籬笆邊,輕輕捂住了袁萊的眼睛,低聲說道,“這樣挺好的,至少有頭有尾,可以好好道彆。”
唉,道理誰都知道,但情至深處,有時候真的控製不住的。
這短短兩個月,袁萊感覺自己已經經曆了太多的事情,仿佛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
在這段時間裡,她經曆了許多的痛苦和掙紮,也收獲了一些成長和感悟。
然而,她心中的那份情感卻依然沒有改變,反而變得更加深刻。
“兄弟們,回家了!回家吧。”
兄弟幾個陸續離開,最後連攝像都走沒了,隻有戚戎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袁萊艱難的在戚戎懷裡翻了個身,“咋還不走啊!我還等著看龍舟呢。”
“走吧,我們回去。”戚戎看著最後一車土被運走,跟在車後麵離開養殖區。
少年之家多了很多工人,一部分在建設音樂會的場地,一部分在鋪設草皮,改善少年之家的環境,還有一部分在拆除鐵絲網,換上鐵皮高牆。
小童和小何在院子裡打籃球,沅兒去檢查生菜,弟弟在喂蝦,二哥巡田回來,抓了一把稀疏的小麥,“這已經很黃了,我覺得甚至都可以收了。”
耕耘抱著兔子坐在屋簷底下,抬頭看著二哥,“小麥長的好好的,你為什麼給人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