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
張清源離開了冥河老祖埋屍的山穀,元屠、阿鼻二劍沒有帶走,交給了殘魂。
在他走後沒有多久,一紅一綠兩柄通天劍影刺穿天際,山穀中發出了轟隆聲,緊接著一隻虯龍似的大手從泥土中探了出來,扒拉著地麵將埋在泥土裡其他部分也給拽了出來。
咚……
泥土炸開,散發著死氣,遍布青綠色屍斑的冥河殘屍站了起來,手握雙劍,殺意衝天,隱隱展露了幾分洪荒大能的風采。
隻是此刻的他注定及不上巔峰時刻的萬一。
“啊啊啊啊……”
“鴻鈞……你給本祖等著!”
來自冥河時隔千萬年的怒吼,震動天地,已經遠去的張清源察覺到這動靜,忍不住回頭忘了一眼,旋即沒再理會,徑直朝著封印玉清惡屍的山峰走去。
哢……
一道黑色的雷光閃爍,天地瞬間暗淡了幾分,漆黑如墨的魔氣從虛空中洶湧而出,不停變幻,很快就化作一個頂天立地的魔影出現在了山穀旁。
剛剛複蘇的冥河老祖感受到了這股威脅的氣息,忍不住心裡一凜,看向了魔影。
畢竟張清源走之前已經告訴了他現在身處何地,作為古老的洪荒時代的強者,常年居於陰間血海的他自然知曉九幽的可怕之處。
當年後土尚未化輪回,玉清道祖也不曾封印九幽之時,作為陰間至高戰力的他也不止一次與來自九幽的邪物交過手,對於這些東西的詭異心裡非常清楚。
“冥河……”
魔氣不停地扭曲變換著,傳出了一聲聲低沉的魔吟。
“你是誰……給本祖一種熟悉的感覺,本祖應當見過你。”冥河老祖疑惑的看著扭曲魔氣問道。
“哈哈哈……你當然見過本座。”
說著,魔氣突然散開,露出了一個渾身漆黑,遍布魔紋的存在,盤坐在白骨鑄就的蓮台上,手持一根長長的骨矛,凶煞邪惡的氣息撲麵而來。
冥河臉色一變:“是你……你居然也在九幽留下了難以消解的孽。”
“你都留了一絲生機,本座自然也不會那麼容易死,當年他殺我的時候,可沒有殺你時候強大。”
“殺你?殺我?”
冥河老祖麵色大變,失聲道:“當初是他偷襲的本祖,難怪如此強大,本祖當時隻以為是麵對煌煌大道,如天之罰。”
“天罰可比不上他……”魔影搖了搖頭,道:“他已走上所謂超脫之道,做減求空,斬去了三界之中的因果,無人記得他,當年若非本座這縷殘念被九幽收留,受大道暗麵庇護,恐怕也難以留存對他的記憶。當然……你也是一樣。”
冥河老祖臉色更加難看了,甚至持劍的雙手的都微微有些顫抖。
“你怕了?”魔影似乎看出了他心底的恐懼,有些嘲諷的道:“沒想到堂堂冥河老祖,執掌血海的強橫人物也會怕。”
“呼……”
冥河老祖吐出一口長長的墨綠色屍氣,道:“麵對他,怕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