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路祁的身影像普通人一般走到比司吉麵前,緩慢圍繞著她轉著圈,忽然伸出右拳向其打去,卻又在快要擊中時停下不動。一個伍路祁定格於此,另一個伍路祁分離出來走到一旁,抬起左腿向其踹去,還是在快要擊中時定身止步。三個、四個、五個……直到比司吉身周遍布密密匝匝的攻擊幻影,側踢、飛踹、直刺、擺掌、勾拳、甩肘……將其圍的水泄不通,而她卻沒有任何動作反應。
在比司吉心滴拳聽的心境感應中,伍路祁的確在圍繞自己轉著圈,但就如揍敵客的肢曲暗殺技巧一般,心境感應中他忽然幻化出無數個幻身,似乎主要是想擾亂自己的心境一般,而並沒有采取進一步動作。
“哪一個……到底是哪一個?左邊……不能肯定,右邊……感應未知,後麵……無法確認……,到底是哪一個……要快點!”緊閉雙目的比司吉想主動進攻,卻無法鎖定心境感應中哪一個幻身才是伍路祁的真身,一滴冷汗從她的額角冒起緩慢滑下剛毅的臉龐。
直到攻擊幻影將比司吉徹底淹沒的那一瞬,心境感應中的伍路祁幻身忽然動了,他們從四麵八方一起撲上來,或踢或踹、或刺或拍、或打或頂,竟與外界的幻影逐一重合、分毫不差,這是清影流光的續接招式:流光溢彩!
“來不及分辨了,既然如此,就當所有幻身都是真的!”當心境內幻身逐漸與外界幻影重合之時,無法感知伍路祁真身的比司吉終究還是破心滴拳聽心境而出,果斷雙手交叉護麵、彎腰下蹲防禦,就如任憑風吹雨打的巨型頑石一般。
而下一刻,狂風暴雨就幾乎同時密密麻麻的捶打在這個“巨型頑石”身上。
“嘭!嘭!嘭!嘭……”
“咳……”掩麵蹲防的比司吉一小口鮮血咳出。
“嘭!嘭!嘭!嘭……”
“哼嗯……”剛咳出鮮血的比司吉又一聲悶哼。
“嘭!嘭!嘭!嘭……”
“哢……”悶哼過後比司吉腰側響起斷骨輕音。
“喝啊!”為擺脫這種被重擊全方位毆打的淒慘局麵,受傷不斷的比司吉奮力爆發出最大限度的念氣,終於將身周的幻影震開一瞬,敏銳抓住無數幻影中的一絲不諧,一擊重拳轟向伍路祁真身可能存在的方位。
重拳沒有擊中伍路祁的真身,但與其擦身而過的淩冽拳風也讓比司吉得到一絲喘息,再次拉開兩者之間的距離從而休整狀態。
“比司吉次師範,你我都受了不輕的傷勢,沒有必要再繼續糾纏下去了,來一擊定勝負吧。”伍路祁見對方拉開距離調整呼吸,也沒有步步緊逼而上,提出了一條對雙方都有利的建議:伍路祁想用底牌,比司吉想出絕招。
“好,請出招吧。”片刻休整後的比司吉同意了對方的建議,隨後擺出近乎心滴拳聽般的姿勢、閉目站立雙手合十,武道氣勢逐漸升騰、一身念氣渾圓如意穩固如盾,像茫茫草原上突兀出現的參天大樹,明明不合常理卻又自然融入周圍環境,看似人畜無害但戰鬥直覺又頻頻警示。
見對方開始蓄積力勢,伍路祁也拿出自己一直想保留的、並非最強卻最具威脅的底牌:三相融合的念氣。
念氣爆發透體而出、將空氣震蕩的層層湧動,很快穩定固守於身周;日煉內氣勃然外放、順利融入身周的念氣循環,明煌光亮開始片片閃耀;月煉內氣逐漸滲透、生澀轉化前者的兩相融合,明煌光亮不再閃耀,念氣暗淡之下絲絲極度危險的氣息散發開來。
“比司吉次師範,我的修為還不到家,未能徹底掌握這招,所以現在認輸還來得及。”伍路祁不想直接殺了對方,畢竟在彆人的地盤上,萬一原住民們食言而肥下黑手,自己也沒地方說理去。
“謝謝小哥提醒,但我對自己有信心,不必留手。”即便感知到對方這招的不簡單和巨大威脅,閉目蓄積力勢的比司吉堅持己見,仍然準備戰鬥下去。
“既如此,請小心。”暗淡不明的危險氣息猶如一團灰霧,隨著伍路祁的艱難吐納、從全身聚為一團存於左肩,右腳前跨、扭腰轉身、擺肩脫拳為炮:歸墟!
那團灰霧自左肩向拳鋒快速流動,所到之處衣衫顏色暗淡、如鮮花枯萎般碎裂;在之前暴烈的攻守激戰時都未受到破壞性傷害的臂膀,在灰霧流過之後逐漸蒼白毫無血色、肌肉萎縮就如嚴重脫水;灰霧快速脫離拳鋒擴張成遮天霧牆,海潮般向比司吉湧去;伍路祁這招成功使出後立即噴出一大口灰暗的鮮血,渾身無力的跪倒在地,眼神希冀的盯著對手……
參天大樹枝丫搖曳、聚無形風氣於身周,念氣勃然爆發、隱現萬物響應,比司吉的念獸曲奇小姐從背後浮現於世,變身成與其彆無二致的擴大版肌肉猛女,兩者姿勢同步,弓步收拳與腹,緊閉的雙目睜開、精光一閃:金剛怒目·降魔正拳!
一拳擊出、狂風肆虐,擴大版念獸猛女隨著比司吉的出拳,瞬身擋在湧來的霧牆之前,如水缸般大的拳頭轟向不詳之霧,誓要撕開這灰暗再續明光。
當念獸的拳頭接觸灰霧那一刻,如歲月流逝般不可阻擋的萬物凋零開始了:念氣剛拳像是打在一團棉花上,降魔巨力被輕易卸去;灰霧向念獸無聲緊貼湧動而去,念氣被溶解消散、念獸被溶化消失、念力被溶蝕泯滅;灰霧將曲奇小姐淹沒歸於虛無竟沒有消耗多少,仍然茫茫湧動蓋向比司吉。
而比司吉見此情形毫不畏懼,另一記蓄力已久、念氣充沛降魔正拳準備就緒正要揮出……
“比司吉!躲開它!”一股絕強氣勢炸裂式爆發開,暴怒的聲音回蕩在所有人耳邊。
眼見倔強的比司吉還欲揮擊念氣正拳與之對抗,意識到那片灰霧很不簡單,尼特羅急促的發出警告。
比司吉被警告正欲閃身逃離、還未收回的拳頭已經接觸到這片灰霧,比伍路祁的出招後遺症更為嚴重的傷害瞬間出現在她的手上:緊致的皮膚極速老化腐敗如枯葉;堅實的肌肉萎縮脫水如乾柴;剛勁的指骨脆弱碎裂化為細砂。
“百式觀音·第九十九式!”尼特羅如空間跳躍般出現在比司吉身側,一腳將她蹬離原地送其逃出生天,接著金黃浩大、隱隱佛音繚繞的百式觀音巨像現於身前,起手就是絕世無雙的招數,足以打碎一切的浩然巨掌自各種方向鋪天蓋地打向不詳灰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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