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的時候,眾人還紛紛拿出京越國的身份證,仔細端詳並牢記上麵的住址與姓名等信息,以防萬一碰到需要接受檢查而喊出名字時無法正確回應。此外,從這一刻起,大家相互間的稱謂也改為使用身份證上的名字。如今,經過數天的強化培訓,大家已經能夠基本掌握一些簡單的京越語對話,但對於更為複雜的語言交流則無能為力。在這方麵,除了曾在京越國工作過兩年、相對熟練的陳晨外,隻有王太平和覃桂林等人稍微擅長一些。因此,若有任何事務需要處理,便隻能依靠他們幾人前去應對。
就在處於似睡非睡狀態的時候,魏小武他們睡的這個大通鋪的大門被敲響了,服務員直接推門進來,走到魏小武邊上,“武哥,接你們的人到了,車子就在大院裡停著,直接上車,路上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不用管,有司機去應付,到了地方以後直接下車,按照給你們說過的方法去找聯絡人。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一群偷渡客了,保重!”
魏小武一聲招呼,大家全部起來。連洗漱都沒有洗漱。魏小武也很鄭重的和這個以服務員身份為掩護的群工部的基層工作人員握了握手,表示了感謝。
“過去以後,找到聯絡員,需要的裝備物資找他們解決。”
“好的,謝謝你!”
說完,一行人魚貫而出,來到了院子裡。那裡早已停好了一輛蓋著篷布的老式解放牌大卡車,車前的大燈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引擎並未熄火,尾部排氣管不斷噴出黑煙,伴隨著陣陣刺鼻的劣質汽油未充分燃燒的氣味。眾人也不多廢話,直接從車尾的車廂翻身而上。車廂內還殘留著幾張未處理乾淨的牛皮,散發著腐臭的氣息。此外,還有幾箱包裝完好的溫水瓶以及幾箱牙膏、香煙、香皂和洗衣粉。十個人上車後,迅速清理出一片相對乾淨的區域,然後各自坐下。魏小武毫不客氣地敲了敲駕駛室的後窗,示意人員已全部到位。
感覺到車子換擋,然後一腳油門,車身一陣震顫,又是一陣難聽的發動機轟鳴然後就啟動了。
車子搖搖晃晃地從縣道出發,一路向南行駛了大約十多公裡,隨後轉入鄉道,又是十幾公裡的路程。鄉道的路況極差,坑窪不平,彎道眾多,車廂內彌漫著一股難聞的氣味。由於車篷遮蓋嚴密,空氣無法流通,這股味道愈發濃烈,令人難以忍受。
盧傳寶和馮天葉率先忍不住了,他們胃中的食物開始翻湧,最終還是沒能忍住,紛紛吐了出來。緊接著,趙靖強和易洪也感覺到胃部不適,幾個人趴在車廂的後箱蓋上,大口大口地嘔吐著,仿佛要將胃裡所有的東西都吐出來。每一次嘔吐都是那麼的痛苦,讓人心痛不已。
“完了,大意了!”
魏小武心頭冒出這個念頭,一個箭步衝到後車廂門,雙手按在門板上,“嘔……”
這一行十個人,無論老少,一個都沒能逃脫暈車的折磨。就連我們一向威嚴的王太平教員,也不例外。一開始,他還試圖維持自己作為一名教員的尊嚴,但很快就被暈車打敗了。隻見他臉色煞白,不斷地用手撫摸著自己的腹部,試圖緩解那陣陣襲來的不適感。然而,這種努力並沒有持續太久。隨著車輛的一個急轉彎,然後又發出一陣“哐當”聲,車子掉進了坑裡,隨後司機猛踩油門衝了出來。就像是打開了水龍頭的開關一樣,王太平終於忍不住了,捂著嘴衝向了後車廂板,加入了其他已經吐得稀裡嘩啦的隊員們的隊伍。
幸運的是,大家還是很有分寸的,知道要尊重教員和老同誌。他們紛紛為王太平讓出了中間的位置,讓他可以儘情地嘔吐。而第一個完成交貨任務的馮天葉,更是主動上前,體貼地幫助王太平輕輕地拍打他的後背。畢竟,作為一名曾經的老偵察兵,他深知暈車時的痛苦,所以他對王太平表示出了理解和關心。這樣的場景讓人感到既好笑又溫馨,儘管每個人都在承受著暈車的折磨,但大家之間的關係卻因此變得更加親密。
這個時候,車子在路邊一個食宿店旁停了下來。駕駛員,一個黑黑壯壯、四十多歲的男人走到後麵,朝魏小武他們大聲的吼了幾句,“你們幾個,幫忙把車上的貨卸下來,然後全部下車。”
幾個人忍著嚴重的不適感,一個個手腳發軟,不過還是緩了一緩,堅持著把車上的臭牛皮和其他貨物一起卸下來把牛皮放在院子裡,然後將其他貨物搬到了小賣部後麵院子裡的一台手扶式拖拉機的貨箱上,又從食宿店的庫房裡搬了幾箱電池和手電一起放在了拖拉機貨箱上,滿滿當當裝了一拖拉機,又找了一張篷布蓋上,栓的嚴嚴實實。這個男人從食宿店裡又從食宿店裡喊出來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夥子,應該是他兒子,兩個人用搖手柄將院子裡停放著的這兩台手扶式拖拉機發動起來,隨著搖手柄的轉動,拖拉機機頭的發動機的排煙管冒出兩股黑煙,然後就是“突突突”的發動機啟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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