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自然東奔西走四處聯絡的時候,梁焱同誌也沒有閒著,先是到了巷口,在排成一排候客的出租人力三輪車裡麵,選了一輛排在最後麵的出租三輪車,坐上去以後,壓著嗓子對著車夫用京越語說了一句,“到旺夫巷”。然後就沒有說話。
這位車夫頭戴一頂盔式帽,那帽子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原本的顏色或許已難以分辨,如今隻呈現出一種灰暗的色調。他身上穿著一套過時的、已經洗得發白且打著幾個補丁的製服。仔細看去,這套製服竟然沒有任何標識,但從款式和風格可以判斷出它曾屬於京越軍隊。由此可見,京越國與華夏邊民在穿著習慣方麵存在不少相似之處,他們似乎都對軍用品情有獨鐘。也許是因為軍用品穿脫起來較為便捷,並且質量上乘,經得起磨損拉扯吧。不過,單從外表很難準確判斷出這個車夫的具體年齡。
當梁焱說出目的地後,車夫並未多言,隻是默默將三輪車調過頭來,然後不緊不慢地朝著旺夫巷蹬去。京越國的人力三輪與華夏的有著明顯的差異。通常情況下,華夏的人力三輪是車夫坐在前方,掌控方向並奮力騎行,而乘客則安安穩穩地待在後方寬敞的車廂內。然而,京越國的人力三輪卻彆具一格——車夫與乘客相對而坐,車廂則位於前方位置。這種獨特的設計使得雙方在行駛途中能夠麵對麵交流,倒也彆有一番趣味。
梁焱忙了一天也有點累了,閉著眼睛,但是卻在輕聲的說著話,聲音恰好能讓車夫聽清楚而又不會傳出多遠。老這裡沒有彆人,就隻有車夫,難麼梁焱應該就是在和車夫接頭布置任務。
“老陳,組長布置了任務,時間很緊,下來就要抓緊落實。”
“嗯,我聽著呢,你接著講啊!”老陳全名叫做陳敬元,歲月如梭,如今他已年近不惑,即將步入四十歲的門檻。掐指一算,他來到京越工作已經快有十個年頭了。作為負責陸地運輸這條線路的關鍵人物,他一直堅守在崗位上默默付出。
老陳之所以選擇投身於人力三輪這一行業,其實有著深遠的考慮和重要的使命。要知道,這份工作要求從業者穿梭於城市的大街小巷之間,與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如此一來,不僅方便了信息的傳遞,還能讓他有機會廣泛地搜集各類情報。而且,對於那些誌同道合的同誌們來說,通過他的人力三輪車來傳遞消息也是一種既安全又便捷的方式。
然而,長年累月地蹬著那輛三輪車,使得老陳的雙腿承受了巨大的壓力。日複一日的勞作,導致他的兩腿漸漸變形,幾乎快要變成羅圈腿了。可即便如此,老陳從未抱怨過一句,始終堅定地走在自己所選擇的道路上。
“國內派了一個小組過來執行大區製定的鐵錘計劃,我們這裡是其中的一個節點。他們從今天下午十四時以後開始進入任務狀態,二十四小時以後就撤離。組長的指示,時間到了以後,我們需要準備兩輛卡車,分彆帶上四五個年輕人,以各種正當理由分彆前往梁高市和胡順市,到了以後還必須將自己找的要辦理的事情辦好再返回。遇到什麼檢查盤查正常應對。”
“對了,鐵錘計劃這個名字你自己知道就行了。”
“好的,請允許我再確認並重複一遍您所下達的命令。具體來說呢,就是從今日下午兩點鐘這個時間點開始計算,往後推移整整二十四個小時之後,我們要組織起兩輛卡車來執行此次任務。而且啊,這兩輛卡車上各自需要安排四到五名充滿活力、富有朝氣的年輕人。他們將打著完全合理且合法的由頭,兵分兩路,一路朝著梁高市進發,另一路則直奔胡順市而去。待相關事宜全部妥善處理完畢後,他們便踏上歸程。在此期間,無論是麵對何種情況或者突發狀況,都必須保持冷靜沉著,像平常一樣去正常地應對和解決問題。我說得沒錯吧?不知道我的理解是否準確無誤,如果有任何偏差還請您及時指正呀!”
“正確無誤。”
“我把你送到了地方就去安排。”
“好,那就辛苦你了。”
“辛苦哪樣哦,大家都辛苦,國內來的同誌也辛苦。”
“嗯,就是,希望他們一切順利,我本來還想參加這次行動的,結果人家還很照顧我們,怕影響我們以後的工作,隻要求我們提供保障服務。”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不知不覺已行至旺夫巷的巷口。此時雖是淩晨一點左右,但此處卻依舊熱鬨非凡。隻見那一個個夜宵攤點前人頭攢動,座無虛席,食客們或高聲談笑,或大快朵頤。由於時間已晚,燈光顯得有些昏暗不明,遠遠望去,宛如夜空中閃爍著的點點繁星。而那些攤點的灶火則熊熊燃燒,火光衝天,其亮度甚至超過了周圍的燈光,將整個街道映照得紅彤彤一片。
沿著夜宵攤點所在的街道向內走去,便是那聞名遐邇的花街柳巷。之所以稱此地為旺夫巷,正是源於此。在這場殘酷的戰爭中,許多女性失去了她們的丈夫,生活陷入困境。為了維持生計,這些不幸的婦女無奈之下隻得投身於這滾滾紅塵之中。久而久之,這條街上的眾多住戶家中幾乎再難覓得男丁的身影。正所謂有一便有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裡逐漸形成了一個相對穩定且頗具規模的特殊市場。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