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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她美眸睜大，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沉離想要掩蓋什麼，可那一張麵容已經暴露在少女的目光下。
他渾身像是泄力一般，右手垂下，不再掙紮。
一隻微涼的小手輕輕摸上他的臉頰，一側皮膚白皙，精致好看，而另一側下頜，卻是冰冷的機械。
他是不完整的人類，明明是血肉之軀，卻又存在各式的機械。
沉離緊張的盯著葉柔柔的眼睛，生怕在那裡看到害怕和厭惡。
卻聽少女輕聲說道。
“原來是你，江哥哥。”
江離，這不過是他當初亂說的名字。
葉柔柔抬眸，眼裡多了些水汽，問道：“我是因為你才來的這裡嗎？”
“不是。”
沉離啞著聲音說道。
她的眸中卻沒有像他想的那般浮現失望的神色。
反而是一抹釋然。
“那就好，哥哥，這起碼說明，你當初不是因為有目的才接近我。”
溫熱的手臂忽然擁住了他的腰，她抱的很緊很緊，沉離整個人都僵住了。
“哥哥，在那個時候，隻有你對我好了。”
她的聲音悶在懷裡，明明淺薄，落在心上時卻顯得那麼沉重，致使他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這個懷抱他不久前肖想過，但是又很快放棄了。
她叫他哥哥，他也真的像哥哥一樣保護陪伴了年幼的她兩年，後來因為一些意外，他提前離開了那個叫做藍星的地方，以及有她的時代。
再後來，卻怎麼都無法精準找到那個坐標了。
直到再次在諾宇城遇到葉柔柔，他還恍惚著不敢相信，這也是多次穿越時空的嚴重後遺症之一。
他會逐漸分不清到底哪裡才是真實的，哪裡才是自己原本的世界，在重重亂流中迷失。
以至於，沒有早早確認是她，跟在她身邊。
沉離的喉結滾了滾，他的容貌很好看，此刻卻滿是心疼和痛楚，他輕輕的捏了捏少女的耳朵，像曾經一樣。
“彆想那麼多，會混亂的。”
沙啞的聲音傳來，葉柔柔卻心中疑惑。
她抬起頭，目光清明的看著他說道：“我沒有覺得混亂，在我的記憶裡，重要的事也就那幾件。”
沉離沉默，又像是反應過來般，帶了些苦笑。
原來是自己混亂了。
他依舊安慰著懷裡的少女，本該聲淚涕下的時刻，二人卻異常的安靜。
葉柔柔就那樣環住他的腰，就像小時候那樣。
卻忽然聽到頭頂傳來一聲遲緩的聲音。
“你以後......可不可以彆叫我哥哥。”
“嗯？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本來也不是你哥哥。”
沉離生硬的說著，低眸看著那張明媚臉蛋上的情緒逐漸有些不對，又急忙改口道：“血緣關係上，我確實不是你的哥哥，但是......”
“總之，你還像之前一樣，就叫我名字吧。”
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也無法解釋。
“好吧，沉離。”
少女的眼睫彎彎，笑了起來。
這是最好的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