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是武吉,年紀小不經事兒,也不經嚇。
陸子卿拇指在拳頭上摩挲著,目光鎖定在那兩個平時處處針對自己的老醫官後背上。
他短暫的穩了穩,走出去說:“將軍,起火之事還需進一步查證,請將軍容我等查明緣由,再來稟明領罪。”
蕭彥沒應聲,隻看了他一眼便彆開視線,將目光落在彆人身上。
“查!”
說罷便離開,陸子卿叫來武吉詢問,“你不是在熬藥嗎?為何會起火?”
“我也不知道啊。”
武吉摸著後腦勺,一臉委屈急得要哭。
“我、我餓了,跑出去找弟兄們要了點烤肉吃,回來就這樣了,陸軍醫該怎麼辦啊?這麼多藥材被燒毀,我們會不會被處死啊?”
“不是你燒的你怕什麼?”
陸子卿擰眉垂眸思量,在場除了燒焦的草藥和布棚,彆無其他異樣。
今晚星月當空照,偶爾幾縷清風,不至於將路道上的火盆吹倒。
方圓百裡無人煙,也不可能有刺客偷襲,就算偷襲,軍營重地誰敢輕易出手?
蘇乘風神色複雜湊近陸子卿,低聲說:“會不會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故意?”陸子卿側臉看他,“故意縱火可是死罪,除非那人是不想活了,否則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蘇乘風分析著,“煎藥的大鐵鍋有鐵架支著,乾柴都是放在土坑裡燒,今夜無風也無刺客偷襲,那你說,好端端的這軍帳為何會起火?”
他越想越不安,離譜的又把思路繞到自己身上,“莫不是有人故意衝我們來的?”
陸子卿瞥了眼四下,說:“這就更不可能了,你我初來軍中,並無與人結下仇怨。”
“要說不滿,也隻有那兩個醫官,隻是以我們的身份,還不至於讓他們冒著砍頭的風險來故意栽贓,另外,沒人知道我們來此的目的,不要過於緊張。”
陸子卿拍拍蘇乘風的肩膀,四處遊走觀察,沒走幾步便停下,注意到倒在帳篷角落幾根短木棒。
他正欲躬身去撿,隻聽不遠處忽然響起幾聲喊。
“啊啊——”
在場眾人都聽見了,陸子卿和蘇乘風對視一眼,朝叫喊方向跑去,在遠處靠邊的營帳麵前停下。
見兩個士兵衣衫不整,東倒西歪,發瘋似的朝周圍亂撲一通,跌倒在地上狂喊。
手還不住地抓撓身體,嘴裡連連哀嚎,“癢死我了,癢死我了。”
陸子卿靠近幾步,見兩人的指縫、手腕、腋下密密麻麻全是紅疹,密集的讓人頭皮發麻,身上到處是抓的血印。
幾個士兵伸手準備去扶,就被陸子卿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