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規矩,見習醫生沒有資格看診,他也隻是趁太醫們不在的間隙偷偷看。
太子雙臂輕顫,煩躁易怒,並無惡心嘔吐,也無高熱怯寒。
陸子卿暗自思量,而後伸手攏住太子下頜,捏開他的嘴,齒齦腫脹充血,下緣齦色隱隱藍裡泛灰。
“這是……”
他還沒驚訝完,陳靖趁他一時失神,突兀的抓住他兩隻手腕,讓他的手一直攏在臉上動彈不得。
“你、大膽!敢鉗製本宮!”
陸子卿掙開陳靖的手,退到幾步開外跪下。
“太子殿下恕罪,方才是為了殿下的病情,才不得已而為之。”
陳靖眉目緊蹙,抓住扶手忍著心裡的躁動,沉聲說。
“快、快給本宮開藥。”
外間幾個太醫還在商量。
“我看與此前的症狀沒什麼兩樣啊。”
“你說沒兩樣?此次病情明顯加重了呀,之前的方子不能再用了。”
“太子此前氣血虧虛,加之時下又正值暑季,應是酷熱引發中暑,故而呈癲攣之相。”
“祿太醫所言有理,夏季燥熱心煩,會令人食欲減退,引發暑症就在所難免。”
陸子卿站在旁邊,一副“想有話說”的模樣,卻又不敢開口,也沒資格開口,一直憋到下差。
傍晚下起小雨。
用完晚飯,武吉哈欠連連回到臥房。
這小子從在禦藥房當差,就改掉以往晚睡的毛病,有一點時間恨不得粘在床上不起來。
另外兩人終於落得清淨。
蘇乘風撐頭支棱起腿,側躺在矮榻上。
“我們來京城有些日子了,奚師傅的事還沒有頭緒,皇宮這麼大該從何處下手?”
“玉玨的事,我也在暗中觀察,多是些小官小戶戴不上什麼好東西,倒有一個官位大的,好像是……”
他閉眼想了想,“是什麼司禮監掌印太監,就是帶我們入太醫院那個人。”
“他身上倒是戴了一塊好東西,能和我們一號鋪子的藏品相較,隻可惜不是我們要找的。”
陸子卿垂眸看醫書,聞聲掀起眼皮。
“那枚玉蘭花玉可是極品貨,怎會在小官小戶身上出現?這等成色多是貢品,隻會在後宮嬪妃或是某個位高權重的大臣手裡,禦藥房裡自然看不到。”
他放下醫書,說:“前幾日,我從一個貴人那處探到一點消息。”
蘇乘風眼睛一亮,坐起來,問:“什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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