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繹也不裝了,眼睛盯著麵前那張冷漠的臉,笑出狠勁兒。
“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身份,區區遊醫,憑什麼可以順風順水攀上權貴?從醫士到禦醫,我用了十數年,而你……”
他切齒道:“不到三個月時間,竟直接成為吏目,你憑什麼比我還爬的快?”
“就憑……”
陸子卿把頭傾過去,眼神很冷,忽地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慢慢使勁兒,壓低聲音說。
“我比你有本事,你處處比不過我,心生嫉妒,這就是下場。”
那手勁兒加大了力度,林繹的臉憋得通紅,喘不上氣,雙手用力摳脖子間的手。
這一刻,他瞬間覺得像是從來沒有認識過此人,和平常那個總是笑意盈盈,謙和恭順的陸子卿完全是兩個人。
還沒有到刑場,卻提前感受了一把死亡的恐懼。
牢房四周安靜。
隔遠看,就像是兩個人靠近抵著頭說悄悄話,一切都那麼悄無聲息,沒有端倪。
林繹咬牙,一雙眼睛快恨出血來,死死盯住與自己近在咫尺的人,隻聽那看似平靜的聲音裡,隱隱透出狠勁兒。
“放心,殺你不用我親自動手,我就是想告訴你,不要瞧不上身份差的人,一個不小心,那是有可能會落入這種人手裡的,想起來豈不是更恨?”
陸子卿甩開人。
林繹踉蹌幾步,捂住脖子連咳好幾聲。
待緩過勁兒來,狠狠往旁邊啐了一口口水,嘴角歪出陰笑。
“有一件事,我倒是很想告訴你,待我行刑那日,你可一定要來呀,記得,還要帶上一壺酒。”
陸子卿走出大牢,見蕭彥背著手站在台階下。
他臉上又掛上往日那般溫和,走下去,還沒靠近人,蕭彥就轉過身來。
“這麼快嗎?”
陸子卿“嗯”了一聲,“有勞侯爺。”
“小事。”蕭彥替他牽過馬說。
太醫院。
陸子卿走過遊廊,迎麵過來幾個老禦醫,笑著向他打招呼。
“哎呀,陸太醫回來了。”王太醫說。
“陸太醫這幾日甚是繁忙啊。”孫太醫接話,“又要照顧純妃娘娘的胎,還要宮裡宮外的跑,真是辛苦。”
沈太醫:“陸太醫這半年多來接連高升,真是可喜可賀啊。”
“…………”
這番客套殷勤以往從來沒有,自從陸子卿升為禦醫後便開始。
“多謝大人恭賀。”他笑說:“皇上終日操勞國事那才叫辛苦,我們做太醫的,自當儘心竭力伺候好主子,不敢說辛苦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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