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鼓街行人如織,人群中,兩個穿粉黃衣的女子格外出挑。
黃衣女子叫素馨,梳雙環髻,手裡環抱幾個木盒,瞧向旁邊之人問。
“郡……小姐身子不舒服嗎?怎麼老是挺背捶肩的?”
熹寧蹙眉,捏著臂膀,有點蔫蔫兒地說。
“是昨日學射箭,提沙袋紮馬步累的,好酸痛。”
素馨疑道,“小姐就算學射箭,那提沙袋做什麼?”
熹寧讓開迎麵過來的馬車,“定北侯嫌我嬌弱,讓我訓練體能。”
“什麼?”素馨一驚,斥道:“小姐身子嬌貴,從來沒有做過重活,他怎麼能讓您乾這個呢?真是太欺負人了,我回去告訴王爺。”
熹寧聞言,疲乏酸痛的勁兒瞬間消失,立即拉住素馨胳膊,急道。
“你不準說他,也不要讓爹知道,是我自己要學,不關他的事。”
“小姐?”
素馨品出點彆樣之意。
以往郡主對其他公子評價,不是酸弱大儒,就是花花公子,要麼便是沾著銅臭的莽夫,從來沒有為什麼人說過話,
如今這是……
她想了想,試問道:“小姐不讓我說,還怕王爺知道,是不是……對定北侯有傾心之意?”
傾心?
熹寧腦子裡又浮現出那張冷峻的臉,想起皇上壽誕那晚,蕭彥及時托住自己,避免尷尬那一幕。
心隱隱開始悸動,不禁紅了臉。
她彆開視線看向人流,慢慢拐過另一條小街,似有掩飾地說。
“我隻是覺得此乃小事,我爹都已經離京回晉陽,何必驚動他,再說,是我自己硬要學,怎會怪人家。”
“話是這麼說也沒錯。”素馨聳了聳懷裡的木盒。
“可男子的體能訓練也太累人了,小姐還是彆學了吧,閨閣女子誰會舞刀弄棒的,不是有失身份嘛,你看咱們逛街多好玩兒啊。”
熹寧不耐煩道:“哎呀,這種事跟你說了也不懂。”
說話間,從側麵胡同口走出來一個男孩擋在前麵。
體型清瘦,衣衫打著補丁,臉上有一小塊褐色疤痕,眼眶紅紅地。
“姐姐,能不能救救我爹?”
熹寧與素馨對視一眼,看向他,“小朋友,你爹怎麼了?”
男孩抿了嘴,道:“我和爹相依為命,他生病了沒錢醫治,躺在床上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求姐姐行行好,救救我爹。”
熹寧問:“你家住在哪兒?”
男孩抬手指向胡同,“就在胡同裡麵拐角第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