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卿甚是無奈,“我帶你先去換一身衣裳吧。”
直到他消失在人群中,河道中央,畫舫裡的那雙眼睛才收回去。
顏騫放下窗簾,轉過臉對著席麵,對麵坐著幾個侍郎。
“顏大人可認識那人?”刑部侍郎問,“瞧你一直盯著他。”
顏騫看一眼在座幾位,說:“那人就是蕭彥推舉的太醫,陸子卿。”
“什麼?就是他?”
兵部侍郎有點突眼,稍微嚴肅便是一副凶相,他沒好氣地說。
“看那小子文文弱弱,不簡單啊,他一來,把咱們攪的昏天暗日,受了不少罪,連找個姐兒都他媽得偷偷摸摸。”
湄州事件沒出之前,朝廷大員是各大青樓的常客。
雖說有明令禁止官員狎妓,但隻要不傳到皇上耳朵裡,大家都一致默契。
不像如今這般,還得偷偷摸摸往家裡帶,或者到那些姐兒的住處,生怕被人瞧見。
“誰說不是呢。”工部侍郎嘬一口酒,接下話。
“這幾個月接連有不少官員下獄,大夥兒人心惶惶,就連萬豐年也沒能躲過。”
說起這事,刑部侍郎嘴角一笑。
“你還彆說,沒想到萬豐年爺兒倆還玩的挺花,讓人搜羅了那麼多女子享受,抄出那些錢都能將人埋了,他一死也算不枉啊。”
“下晌,錦衣衛去了高文和裴仲家。”顏騫說:“不知又會吐出些什麼意外的東西,趙王這一枝兒怕是要剪完了。”
席間寂了寂,各自唏噓,兵部侍郎嚼著肉,抬眸向刑部侍郎。
“對了老譚,你們去萬豐年宅中可有瞧見他彈劾蕭良的奏疏?”
“什麼奏疏?”譚維一愣,反問他,“他為何彈劾蕭良?”
在座幾人都看著他,兵部侍郎錢斌說。
“前幾日我去成國公府,無意間瞧見他有對兒青花瓷瓶,用的是龍紋。”
“哦?此話當真?”譚維來了興趣,“你看清楚了是龍紋?”
“那必然。”錢斌說。
“一對兒瓷瓶,有一隻是螭龍,有一隻則是龍紋,就擺在正堂,我尋思萬豐年怎麼也得摻他一本,沒想到不了了之了。”
“錯失了良機啊。”顏騫摩挲著酒杯,“抓到蕭家的把柄,萬豐年必然會上奏,譚侍郎都沒有瞧見,你們說會去哪兒了?”
幾人默契看向譚維,他立馬想起來。
“難道是被章桐拿走了?這個我還真沒注意。”
“除了他沒有彆人。”顏騫舉杯飲酒,放下酒杯掃一眼幾人。
“看看寧東鐵騎新上任的主將是誰?不就是他章桐的兒子章胤嘛,彆忘了,章桐以前可是喜歡陸家大小姐,陸蕭兩家又是世交,章桐跟他們熟,那折子定是落入了蕭彥手中。”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